一
“有天我睡醒看到我的身边没有你,在我的右边是你曾经喜欢的玩具……”,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江新。
“喂,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等等,你说什么?又死人了,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丰城一连发生多起血腥杀人案,被害者均被罪犯生生挖去了心脏,这事一度闹的人心惶惶的,而作为重案组组长的江新也是倍受压力。
江新匆忙地披了警衣,揣了手枪,就急急地穿过丰红酒吧的大厅出门了。
夜晚的天微微下着些小雨,而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被闻风而来的记者和负责维护秩序的警察堵的水泄不通。
警察们看见他,纷纷让开道路并向他打招呼,“江组长,你来了”。
“哦,刚来,怎么样了?”,他问道。
“情况不好说,跟之前几起差不多,您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闻言走进了,这座发生命案的住宅楼,被害人住在四楼,从下面看,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
现场做记录和取证的警察忙来忙去,拍照的闪光让人眼睛感到不适,他转过身问取证的警察情况怎么样。
那警察脸色有些惨白,看起来像被凶手的残忍吓到了。
“嗯,这是第七起了,情况跟之前差不多,从伤口的痕迹来看,凶手好像是用手洞穿被害人的胸膛,抓住心脏,然后直接拽了出来,至于心脏,我们找不到”,那警察回他。
“那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
“来,你看!”,那警察拉他到阳台上,“从阳台上瓷砖的损毁程度来看,凶手应该是直接从楼下跳上来的,我们在楼下也发现了青石砖受巨大压力而造成的破坏痕迹”。
“这真不可思议!”,江新摸着下巴说。
“还有呢!凶手跳上来之后,一把掏走了心脏,再一脚将被害人踹飞十多米,直到撞在客厅的墙上。从四周墙上飞溅血渍进行估算,被害人当时受到了巨大的力量冲击”。
“有没有脚印痕迹?”,江新又问。
“我正要说这个呢?奇怪之处正在这儿,按脚印专家的说法,凶手应该是个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从两脚间距来看,体重也不过六十公斤,这根本就不符合推理嘛!有这样力气的人,必定要是个男人,要么他是举重冠军,要么他就是泰森拳王,再或者他也得是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那警察发出了无奈地苦笑。
江新摇了摇头,问:“有没有派人询问过死者个人的人际关系和情感状况?”。
“这个倒是有的,死者脾气暴躁,爱喝酒赌钱,和周围邻居相处的都不愉快,他还经常殴打老婆,邻里邻居的都有耳闻,不过,案发时他老婆在娘家,不存在作案时间,而且她老婆也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女人,基本不存在买凶杀人的可能性”。
“不能放过这个线索,再去查查她老婆,再排查排查有没有可能是买凶杀人!再带我去看看尸体吧!”,听了江新这最后一句,那取证的警察脸上明显露出闪躲的神色。
江新没管那警察,自己径直走到尸体旁揭开了盖在上面的布,入眼的惨状不禁让他这个见惯了血腥的警察,也泛起了酸。
死者胸前一个大洞,血流了一地,到现在已经凝固了,因为受到了巨大力量冲击,他的身体成奇异的状态骨折着,简直惨不忍睹。
欸,这个人?这个人好像他见过,是在丰红酒吧,这个人因为喝醉了酒,乱吵乱闹的,见人就骂,而最后被江新赶了出去。
因为这点,突然回忆起之前六起凶杀案,被害人好似都和他有着莫大的“缘分”。
这让他兀自有些心惊,被害人除了有薄情寡义的通性之外,要么是欠了江新所经营的酒吧账不还的,要么是来酒吧闹事的,再或者有一个偷了他的钱包。
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些荒唐的想法赶出脑海。他江新是什么人?一个孤独自由的老男人,老婆孩子没有一个,就经营着一个破酒吧,他一边是重案组的组长,一边是破酒吧的甩手掌柜,他能招谁惹谁?
他一抬头忽然看见了死者指缝间,夹杂着一根细长的红发丝,他小心翼翼的取下来,刚要说,就见房门被推开了,一大帮子人涌入屋内。
为首的人他认识,是刑侦局的汪局长,但后面却跟了一大帮穿着道袍的道士,手里各自拿着奇怪的法器,一脸的高高在上。
汪局长开口了,“小江呀,这是紧急通知,这案子不归你们重案组管了,你带上你的人和祁道长做个简单交接吧,把你们掌握的情况告诉他们”。
“唉,凭什么把案子交给他们啊,他们算什么人呢?”,江新不满的说。
“江组长请你服从命令!这是国家超自然协会的祁道长,他们专门处理超自然案件,这件事已经超出你们的能力范围,现在交由他们处理了”,汪局长正言厉色的说道。
江新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取证的警察立即抢先拉了拉他的衣服,并对他狠使眼色。
因此他便闭了口,再没说什么。他知道那取证的警察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这种棘手的案子,既然有人要接手,自是巴不得让出去,还争什么?你傻呀!
虽然江新没说什么,但他还是对那群人十分的不放心,若是因为这群人耽搁了案子,而使得凶手再次行凶杀人,那他心里终究还是愧疚的。
二
江新郁闷地坐在丰红酒吧靠窗的座位上,端起一杯红酒细细的品着,自从撤出了上个案件之后,他竟也忙里偷起闲来。
他从怀里手里拿出那根红发丝翻来覆去的瞧,总觉得这发丝有些熟悉。
他伸手叫服务员,那服务员知道他们老板的脾气,噔噔地就小跑了过来。
“咱们酒吧,来不来红头发的人?”。
那服务员听了他的话,俏皮地笑了,“老板看您说的,咱酒吧红头发的人多了去了,男的女的都有”。
“那这根你见过吗?”。
那服务员仔细瞧了瞧,笑着说,“虽然咱酒吧里红头发的人多,但这一根我敢断定,一定是那边角落里那个穿黑皮大衣的红发女人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那服务员笑嘻嘻地说,“全世界怕是只有您不明白了,那女人喜欢您,一直偷偷地盯着您看呢!而且一坐一整天,姐妹们都看在眼里,您却看不到。而现在您问我,这头发是谁的,我想肯定是那女人的,指不定她又为您做了什么?”。
听完这荒唐的逻辑,江新不禁莞尔一笑,起身带了喝了一半的红酒,去找那红发黑皮大衣女人,落了座。
那女人没他想的那么羞涩,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也回看她,黑皮大衣雍容华贵,一头红发自然温顺,脸蛋圆而精致,最特别是那双狭长的眸子,漆黑如墨。
“姑娘喝点什么呢?我请”,江新先开口了。
那女人也不怕他,继续直勾勾地看他,说:“什么都好,只要是红色的我都喜欢”,说着就把江新喝了一半的红酒,捧到嘴边稍稍抿了一口。
江新老脸一红,就再让服务员拿了一杯。
“怎么了?你还会害羞”,那红发女子像对一个故人说话似的。
江新一怔,仔细想想他确实不认识这女子,不由得问,“我们认识吗?我的意思是之前我们见过吗?”。
那女子忽的怨恨的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我们的确不认识,但我却无比的想杀死你,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又舍不得杀!”。
这一句让江新暗自心惊,他审过不知道多少个杀人犯,他能从那女子的眼神和语气看出,她不是在玩笑。
试问自己并没有得罪任何女人哪!
“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不曾得罪过你吧!”。
那女子忽又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用染了鲜红色的指甲轻轻地划桌子,“因为你像他,他负了我,所以我便要杀尽天下负心人,也包括你,虽然你没负过任何人”。
“他是谁?”,江新又问。
“一个长得像你的人”,那女子说。
“好吧!我现在怀疑你蓄意杀人,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我有证据,你还是跟我回警局接受调察吧!”,江新说着还掏出那根红发丝。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继续趴在桌子上没动,“算了吧,你们人类拿我没办法的,只要我想,多少个心脏我都能吃到嘴里”。
“什么?你吃了被害人的心脏!”,江新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心。
他偷偷的用手机给汪局长发信息,告诉他凶手已经找到了,就在丰红酒吧,赶紧带人过来,凶手看来很危险,应该有偏执类的精神病。
“你在干嘛!”,那女子问他。
“没,我在看时间”,江新慌忙掩饰道。
“想要听听他的故事吗?我讲给你”,那女子又说。
“好呀!你讲吧我听着呢”。
很久以前,在昆仑山上有一条修炼成精的蟒蛇,这蟒蛇没有朋友,一直是一个人孤独的修炼着,它累了就躲在岩石下休息,渴了就饮饮小溪里的水,寂寞了就对着花花草草说说话,它一直过着孤单、无聊、寂寞而又重复的日子。
直到有一年冬天,天特别冷,食物奇缺,山里的狼都出山去觅食了,山外的人也进山来寻找食物。
有一个男人饿昏在冰天雪地里,那条蟒蛇恰巧从此经过,一时心软,便带他回了温暖的山洞,喂给他食物和水并细心地照顾他。
没多久,那男人就渐渐苏醒了过来,当他得知救他的是一条蟒蛇妖时,他也没露出多少惧怕,只夸赞这蛇妖长得真好看,白面如月,黑瞳如墨,红发艳丽,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那不经人世的蛇妖那里听过这般夸赞,只觉得像吃了蜜,心里甜出了个窟窿。
那油嘴滑舌的男人也不拘束,没多久就彻底俘获了蛇妖的心,径直和她在山洞里拜了天地,要了她的身子。
对于蛇妖来说,她无怨无悔,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男人,她灰色的世界才得以慢慢艳丽起来。
可是同时艳丽起来的不只有她的世界——山里的冬天过去了,春天要来了。
那男人要下山,蛇妖要跟着一起下山,那男人不让,就说他会时常来看她的。
那蛇妖信他,就在山上一直等啊等啊,她没有心思再修炼了,也不再和花花草草说话了,整天就在那等着,一天就像一年一样漫长。
后来蛇妖终于等不住了,闻着那男人的味,寻下了山。
在一户人家的窗前,蛇妖看到那男人,抱着一个小孩和另一个人类女子说说笑笑的,他早已全然忘记了她。
蛇妖的心立即像被千刀万剐一样,她化作半人半蛇模样,想要质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让她终头等来一场空。
这蛇妖刚一出现,那人类女子和小孩立即便被蛇妖的模样吓得一个呆住,一个大哭。
蛇妖的心又软了,千言万语只唤作一句“我在山上等你!”后,就伤心地离开了。
过了没多久,男人带着一帮道士,一起上了山,他们合伙把蛇妖打成重伤,封印在九十九层寒冰之下,任她在哪里受尽痛苦折磨。
又过了不知过了多少年,蛇妖终于功成破开封印,而此时人间竟已是高楼大厦,灯火辉煌。
蛇妖在茫茫人海中忽一转头,竟然又看见了“他”!
三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那红发女子看他,眼里全是不满。
“嗯,呵呵,我想在地上趴一会,你来了吗?”,江新说完迅速踢开凳子,猛地趴在地上。
“你说什么?”,红发女子全然不懂他的意思,她转头看向四周,因为刚才她在讲故事,没有注意到,酒吧里的顾客都已经全走了,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这个时间段,这不对呀!她只想到这儿,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一声闷重的枪响,她就侧飞了出去,撞在桌子上,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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