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从20岁起,我最忠实的伙伴是谁?我只能承认是袅袅缭绕的烟。
除了睡觉和公众场合,每小时我们都至少得二次多亲密接触,比新婚燕尔都来得舒爽刺激。
它像我最挚爱的女人,我像它最暖心的主公。钳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尽了,就那样燃下去,一枝一枝燃到生命的尽头。
尝试过戒掉,从未成功。最坚决的一次历时近60天,经过心路血与火的折磨与洗礼,最终还是被它的魂牵梦绕打败了,又醉到在它的温柔乡,败到在烟的石榴裙下。
我觉得:我这辈子是离不开香烟了。
小时候,第一次抽烟,大概六七岁,看着爹爹快吸剩的烟头,感觉很好奇。爹爹笑着给我来一口:“来吧,男子汉”。我都不知烟吸进去还要吐出来,居然猛烈的扒了一大口,然后像吃东西一样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呛得是眼泪鼻涕哗啦哗啦…
爹爹坐在杨柳树下哈哈的大笑着,而我总觉得那是好东西,只是我未能寻觅到其中的甘醇,未能体会到烟的神韵与真谛。
大学后,我离开了家乡,再也没有父亲管着我。
父亲也是个长年的烟民,但其还是不愿意看着我吸烟的。我也不会再找爹爹寻求烟的刺激,远离了故土,我总想尝试一些新的滋味,大二,第一包“红梅”出现在我的抽屉中。
我努力的想探索着为什么烟有这么大的魔力?为什么父亲和爹爹都能钟情一辈子,可不管我用何着方法,也找不出其中有多么诱人之处,唯偶尔感觉抽烟的韵味酷酷的。
那时也没有烟瘾,学生时代一包5元的红梅能抽一星期,课余回宿舍,偶尔熏上那么一枝,云里雾里,也感觉还有那么点意思。
大三的时候,不知是我平时鼓动的室友,还是平时室友鼓动的我,慢慢的几个知友都抽上了,谁购了新烟,顺势发上一枝,礼尚往来,我们都成了十足的烟民。
那时候最热衷的火之舞,那种火红的烟嘴,“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红金龙多么的豪气奔放,10块钱一包。还有湖北人最至亲的黄鹤楼系列,17元软包,可惜资金实力不够,火之舞居多,偶尔一包黄鹤楼散发,我都会很钟情于其中的神韵。
那时候心中有一个怪梦:毕业后要好好工作,将来要抽得起17的黄鹤楼,静静的,品味烟中特有的香醇与真谛。
毕业后,兄弟们各奔东西,我也与烟结下了不解之缘。
开心时,拔一枝最亲密的战友;失意时,寻觅烟爱的慰藉;打篮球时,累了,别人寻水喝,我却也要中场休息拔一枝香烟。有朋友说:“口干舌燥的你还抽得下烟”。我也不知为什么,好像烟就是力量,抽上一枝会生龙活虎的吼到:“再来一局。”
抽过形形色色的烟,工作地的南来北往,将中国大地各种香烟大部分都品味了一翻。青海的兰州,云南的云烟,浙江的利群,四川的娇子,江苏的稣烟,以及南京、玉溪、芙蓉王、中华等。
品过太多的香烟,最终还是更钟情于湖北的黄鹤楼系列。当经济条件逐渐趋好时,也明知吸烟百害而无一利,既然戒不掉,那就尽可能抽点好烟吧,减少点对身体的伤害。
软中、南京九五至尊、大重九、黄鹤楼软真系列。抽来抽去,还是故乡黄鹤楼软真系列舒服,一口浓郁,满口清沌,然后坚持了三四年。
可就朋友的话说:“这就是掩耳盗铃,既然知道对身体有害,干吗还要抽,好烟与坏烟不都是冒个烟,又有何区别。”我竟无言以对。
没有太多花钱的嗜好,想留一份爱好的纯真,吃喝嫖赌抽,见过笙歌艳舞的纸醉金迷,体会过千金豪掷的淋漓欲望,慢慢觉得人生虚幻,可有可无,打不起半点精神。唯有烟,常年不离手,一枝接一枝,从未间断过。
也会感觉喉咙沙哑,早上起来口干舌燥,但丝毫没有影响对烟的钟情。睡前一枝,早起一枝,夜深人静辗转反侧还会披衣起床再一枝,它就像灵魂附体,形影不离,我离不开它,它也离不开我,离开一会彼此就会失魂落魄。
直到去年,偶尔尝试黄鹤楼系列的1916版,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那长长的烟嘴,习惯了那爆珠的香醇,且烟瘾越来越大,一天一包不够,而我又深深感受到烟给肺喉口腔带来的深深罪恶感。
我想再次尝试戒烟,经常这两条拿回来,说最后两条,抽完坚决戒烟,可一旦烟到了剩下一包两包的时候,自己就会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心惊肉跳,很担心半夜突然没烟,那凄迷的长夜又该如何度过。
就这样,两条完了再两条,有时那么一天也静静的思考,如果说烟的醇香你还未体验过,那还有什么烟值得你再去拼搏尝试与努力,去任性的自由追求。可一段停留进烟一刻钟,浑身的不自然,眼睛不由的四处打量,手情不自禁的到处触摸,“咦,我的烟呢?”
就这样,我心灵深处还想再一次戒烟,每当这个念头响起,总想着下一枝,哦不,下一包再戒,可当手中突然没有烟的感觉,心里又感觉空荡荡的,身边的朋友老是警示,家人也经常的喋喋不休,试问我的戒烟又当排解在何年何月的岁月长河?
有时也想:“算球了,也没其它爱好了,就抽它一辈子吧。直到医生下了最终的通牒,抽必死就不抽吧,也或者人生短短几十年,干吗非要跟感觉过不去呢,抽吧,抽死为止”。
很羡慕那些戒烟成功的人,当别人一枝香烟递过去的时候,能果断的回绝,不抽不抽。更发觉身边越来越多优秀的人好像都远离了香烟,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也想从身边忍痛的舍离,这一份十五年的生死不弃终还是要去尝试其完结。
医生说:“一枝烟里的尼古丁可以杀死一只麻雀,抽一枝烟可以少活10秒”,可我不知为什么,抽烟,难道是为了找个伴,寻个静静的声音,觅个那魂牵梦绕的不离不弃?我常常这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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