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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佝偻的背，仿佛他被生活压垮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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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父亲每天都要凌晨两三点去菜园里收菜。弥漫的雾气迷了他的眼，他只能凭借着远处发电厂的微光在田埂间摸索。
父亲赤脚在小水坑中跋涉，水坑中的粗糙沙石摩挲着他的趾间。他曾对我说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的感觉。然而每天回家他都要用皮炎药涂抹脚趾间翻开的肉。每次要收一块田左右的菜，收完他就直不起腰了。我偶尔去菜园找他，父亲收菜的动作沉重而迟缓，仿佛是电影中被拉长的慢镜头。
3
当时我在读高中，七点前要骑车上学。我早上六点起来煮粥，下好米之后却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居然有好几次醒来之后粥都煮成了白饭。
吃着夹生不熟的米饭，想到上学路上还要骑行四十多分钟的道路，我慌忙撂下筷子拔腿就跑。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父亲劳碌了一夜，嚼着难以下咽的米饭，心里是怎样的感受。年少的时候忽略的事情总是太多，爱意都被束之高阁。
因着这样的次数多了，父亲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每天在地里收完菜，他要趁着天未亮赶早市。他担心我吃不好，于是趁着间隙买好早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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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雨下点大。父亲穿着他的自制雨衣，给我送来早餐。湿答答的雨衣一直在滴水。
父亲从怀里掏出早餐时一脸欢喜，好像在得意自己没有让早餐淋湿。然而我咬了一口冷掉的馒头，顿时就没有了胃口。
我拂了父亲的好意，嫌弃地将馒头扔到一旁。父亲显然没想到我这样的反应，呆愣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然而他却没有说什么，就转身回去集市了。
我看着他骑着改装的电动自行车，载着两百多斤的菜奔赴菜市场。两筐菜压在电动自行车后座两头。许是菜实在太沉了，电动车上父亲的身影溶在雨里，像只冬眠刚醒来的动物一样笨拙。
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顿时产生了愧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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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路上，我有意路过村里的菜市场。
下雨天气出来的小贩比往常少些，菜价也高些。
我伸长脖子张望半天，才发现角落里的父亲。他顶着雨衣站在雨里。看着来客稀疏，他便从车头的菜篮里掏出一件物什，竟然是早上被我扔弃的早餐！
父亲靠在菜筐边蹲下来，头上的大棚漏下的雨水溅到他脸上。他却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啃起早已冷掉的馒头。
父亲的样子仿佛特写一样呈现在我的眼中，看得我有些眼睛发酸，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流淌着。我不忍心再看，逃跑似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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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傻子像父亲一样爱我，而却有个父亲像傻子一样爱我。无言的感动日渐湿润我年少麻木的心灵，湿润着不懂事的少女眼中干涸的泪腺。
END-
我是猫言，喜欢请给个小心心❤，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啦。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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