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活了二十多年。
总觉得时间还早,我们还小,可以放肆地在周末洒满阳光的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喜欢怀旧的文字,经典的老歌,俗套过气的电影,其实早已星移斗转、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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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发小如今都已是两三个孩子的妈妈,可爱的妹妹去年也已嫁与他人。但我仍然固执的以为,她们还是曾经的少年,纯真的孩子,就像许多年前的我,懵懂、不深刻、却总想装成大孩子样子。如今想来,更觉得是那些碎影的光阴赐予我在很多年后浸入人生的勇气和韧性。
真快啊,二十多年,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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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老街
最难忘荡着炊烟的老街了。那时的无忧无虑总让我们忘记一切,而母亲责备最多的也就是到了饭点也不知回家吃饭。我家门前的那条老街最宽。街上卖东西的人很少,不像现在。偶尔听到沿街途路的叫卖,待你跑出去,人却不见了踪影,只好悻悻而回。喜欢在老街的门前晒太阳,跟一位乡邻的奶奶叔叔聊天逗趣。他们说的很多我或许未见得懂也都已淡忘,但想起来那伴着阳光温热的暖意如今也应该是很多人感同身受的回忆吧。
时光流转,这条街如今也早已换了模样。
在我一周两次回家的初中时光里,
在我一周一次回家的高中时光里,
在我一年两次回家的大学时光里,
在我如今越来越少回家的时光里。
但每次靠近它的瞬间,它仍有使我热泪盈眶的冲动。那熟悉的气息总让我想拥着入怀,抱着如梦。这就是家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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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手艺
至今仍鲜活的忆,自然是老爸让人食而难忘的手艺。从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购物都不方便。作为一个当之无愧的手艺人,老爸从爷爷手里传承下来的做酥鱼的方法,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养家糊口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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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府酥鱼在邯郸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地方名吃,据考究邯郸做为酥鱼的发源地,已有上千年历史。最初人们吃鱼怕鱼刺扎嗓子,邯郸一赵姓大户人家的厨子创造了一种方法,把滏阳河的鲜鱼抠腮退鳞挖去内脏反复净洗后,置于磁州窑大砂锅内,辅以葱、姜、蒜、醋、白糖及数十味佐料,用淘米水慢火煨之3-6小时,大火料窨,武火收汁,便加工成骨酥刺烂、美味可口的酥鱼。即使再大的鱼骨也能酥烂,而鱼形照样完整如初,鱼肉照样不碎不散,味道鲜美,从头到尾,吃尽无渣,于是深受人喜爱。
酥鱼之所以能与广府有直接的归属和联系,我想必是与广府的“水城“之名有很大的关系。这座饱经风霜的百年老城,自年幼时我就被它千疮百孔又深邃久远的故事打动。广府不仅有屹立百年的古城墙让后人得以寻古通今,更有其周边宽阔的水域,盛产鲫鱼为乡人留下了独特而难觅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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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鱼的绝妙之处就在于一个“酥”字,成品酥鱼不仅骨酥刺烂,鱼肉香鲜,更是老少皆宜。
老爸曾讲,做广府酥鱼,第一关首先是选材,制作广府酥鱼的鱼必须是广府当地所产的小鲫鱼,然后经过清洗、油炸、晒干、温煮等多个阶段的程序,最后采用特质的砂锅,慢火煨制几个小时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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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府酥鱼制作看似好像没那么复杂。然而,要做出正宗的广府酥鱼有很多诀窍,比如选择什么样的底料?什么样的油温最合适?什么样的火候刚刚好?多长时间入味?多长时间起锅?都需要经验丰富的手艺人接近精确的直觉来判断。一个环节掌握不好,做出来的鱼味道就不正宗。“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在这里当然也同样会精准演绎。
记得小时候清醒昏沉的梦里,总会被满屋飘香的味道唤醒,至如今我遍访多处所到之地的名吃美味都未曾再品尝到如老爸手中的酥鱼呈现于味蕾的觉醒。如今,老爸每年春节依惯例还会为家里备好十足的酥鱼,这久远又历久弥新的味道是我对家乡,对儿时最深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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