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半,
宿舍的灯都关了。
周五一如既往地在床上刷手机。
“嘀嘀嘀…”
“学弟你好,我是慕雨晟,拜托你一件事。”
“说”
“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个人的联系方式。”
上官苎,他认识慕雨晟。
他是从周五这里打探到的关于慕雨晟的所有消息。
周五,先认识的慕雨晟,
慢慢的,也成了朋友。
“谁?”
“上官优尼。”
“找我们社长有何贵干,学长大人。”
“你认识?”
“咱漫画社社长,传说中的青漫冠军大神。”
“你要社长的手机号,是想?
哦……哈,可以的学长,学弟支持你,加油!怀挺!”
“别乱想啊学弟,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五思前想后,并无不妥。
其实周五并不知道,上官苎并不想让妹妹上官优尼,和这个小子有什么瓜葛。
小时候,为了够树梢上的纸飞机,从树上摔下来。
暗黑的夜,大雨滂沱。
鲜红的血,滴滴入心。
他这次不远万里,放弃留学,特地跑来给妹妹陪读。
受命于上官严,父亲的嘱托“保护好你妹妹”。
也是出于内疚与责任。
对他来说:优尼安静的过着恬静的小日子,不受任何外界的搅扰,就是最踏实的事了。
“好啊,你记着,17820050502。”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奢侈。
手机号码是量身定制的——末尾年月日,是他们相逢与离别的日子,2005年,5月2日。
“好的,记下了,大恩不言谢。”
“哪里哪里,江湖中人,谈何谢意,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太阳躲在一群绵云的后面和风儿捉着迷藏。林荫道两旁的翠鸟叽喳地奏着晨乐。
早秋还是有些凉意的,实验楼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nini,上官优尼,尼尼。
咳,我真傻,早该认出是她。”
结束了和周五的谈话以后,雨晟坐在实验室的台前,不停地嘀咕“上官优尼”这几个字。
于是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合上笔记本。
颤颤微微地拿起电话,敲着键盘,拨通了这个陌生号码。
“叮叮当,叮叮当……”
“喂,你是?”
“你好,上官优尼,这里是2016年,5月15日。
我叫,慕雨晟……”
“怎么了雨晟学长。您感冒了吗?”
“啊,没有没有。你叫上官优尼?这名字真好听。”
“学长,您确定,没事吧?”
“你的日记本落在教室,我帮你收藏起来了,过来取下,地址发给你了。”
“好的,雨晟学长,今天漫画社休息,我在家,这就去。
谢谢您帮我保存,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跟我的命一样重要。”
日记本失而复得。
上官优尼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
她穿了件藕粉色的长袖连衣裙,扎着麻花,三下五除二地化了个淡妆,背着斜挎包,骑上单车,向校园的方向去。
“尼尼。到了吗?”
“5楼,204实验室。”
“学长,我到了,你在哪里呢?”
“……”
没有回复。
上官优尼走进慕雨晟的实验室。
实验室很亮很亮,白天基本不需要打开日光灯,照样能看得清任何角落。
几张实验的桌椅,摆放地整整齐齐。
桌椅,资料柜的表面一尘不染。
窗户东边一排是书架,书架旁摆放着一个相框。
慕雨晟将日记本放在书架,尼尼一转身,眼睛就能瞄到的地方。
慕雨晟在上官优尼过来之前,出了正门,悄悄地来到后门,把门虚掩,留出一条缝。
他屏住呼吸,出神地望着走进实验室的上官优尼。
“呃,学……长,人呢?”
“嘿,我的日记本,我的小心肝,姐姐找你找的好苦,多亏你的雨晟哥哥把你收留。”
上官优尼习惯性地打开了日记本,里面的慕雨晟送给他的飞机却不见了。
她连忙将日记本放回包里,焦急地察看四围。
顺势瞥见了刚刚放日记本旁边的相框。
“咦?这是那副画啊。怎么在雨晟这里……
他叫,慕雨晟?”
上官优尼泯着嘴,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一种溢于言表的感觉涌上心头。
上官优尼顿时有点晕眩,一下没站稳,眼前一黑。
慕雨晟迅速重进了实验室,一把抱住了快要踉跄跌倒的尼尼,扶她坐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你,你怎么了?感觉还好吗?刚才差点晕倒。”
“你,你叫慕雨晟。”
“是的,慕雨晟。所以,你叫上官优尼,多好听的名字。”
“那个小男孩走了,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了。”
“有一段时间,我躺在病床上,听到风吹动窗帘,拍打墙壁的声音,都以为是他来了。
后来,他没有出现过。
每当疼痛难忍,看着他送给我的纸飞机,痛苦就减轻了。我一定要活下来。”
“十七岁那年,我做了一场大手术。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那天夜里,做了个梦,梦里我坐着他送我的纸飞机,飞到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那个地方很美,就像你说的那般美好。”
阳光透过实验室白色的窗帘照进了屋子,
温暖的光线,朦朦胧胧,
照在雨晟身上,照进了雨晟的心里。
他明亮的眼眸里,映出尼尼了身影的倒影。
慕雨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尼尼的眼睛,
倾听着她的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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