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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的炸鸡摊摆了好几个月，国民是一次也没来过。没有其他缘由，单纯是有些瞧不上春儿这个小营生。
春儿当了好些年的家庭主妇，没怎么正经工作过。所以，在考虑要找份工作的时候，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能干什么。
原本这些事也是用不着她考虑的。往常，她只需要考虑的是一家人三餐如何安排和家务如何收拾。可如今，国民失业半年后，她不得不认真考虑，如何“复出”工作，为家庭贡献一份收入。
好在多年的积累让春儿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尤其是那一手炸鸡，俘获了儿子和他不少同学的好评。
所以，思来想去，春儿也就觉得只有炸鸡能作为一项营生。
一辆旧式三轮车改造的小吃摊，搭了个简易的架棚，黄底黑字大大地写着：香酥炸鸡。车架后面，春儿正笑容满面地忙碌着，不停地从保温箱中取出腌制好的鸡肉放进油锅里。
“诶，诶，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锅里的油“滋滋”作响，诱人的香味牵引着顾客的鼻子由远及来。
“要点什么？今天的鸡排很不错，都是新鲜的。鸡腿也可以，麻辣味的可以试试，保证不后悔！”
感觉有客人靠近，春儿头也不抬地介绍道。可瞟见对方似乎一动不动，春儿抬起了头。
“你怎么来了？”春儿有些惊讶，赶紧招手让对方过里面来，“你先坐一会儿，我手上事儿多。”
国民没有坐在春儿指的位置，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春儿地动作。
有些微热的天里，春儿的脸上已经冒了密密的一层汗。眼见着春儿似乎抬手，国民眼疾手快地摸出一张纸巾，在春儿脸上擦了几下。
春儿“呵呵”地看着国民，“你先坐，这里热，小心一会儿油溅你身上。”
国民张了张嘴，“我看你做吧，我也学学……”
一直忙到天黑了许久，春儿的摊位前才冷清下来。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这里看我？”
春儿捞出一块现炸的鸡排，套上袋，递给国民。然后，自己又捞出剩下的一块，开始小心吃了起来。
“工作还是没进展？”春儿小声问道。声音中夹杂着咀嚼，一时间模糊的让人有些听不明。
“嗯。今天又面了好几家，都没下文。”可能是有些饿了，平时在家里瞧不上这些食物的国民，竟吃得津津有味。
“没事，慢慢找，现在我这个小生意收入还可以。”春儿瞧见有人朝自己摊位走来，三两口吃完了自己手中的鸡排。
“我跟你学吧！也可以帮你分担下。等工作找着了再去……”
春儿似乎是没注意国民说的话，热情招呼着顾客。
确定不会再有客人后，春儿伸了伸懒腰，准备收拾东西。
一转头，发现小桌椅已经被收好放在一旁，国民拿着小扫帚正专心地打扫路面。
春儿笑了，走过去要接过扫帚，被国民笑着拒绝了。
“我来，你歇会儿。”
春儿看见国民的样子，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
等国民将桌椅全放置在三轮车上，春儿拉着国民的手说：“挣钱，不磕碜！”然后，往驾驶位上一坐，高吼一声：“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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