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的初秋,我们初三班几位同学中午没事,在学校附近闲逛。大家聊来聊去倒也热闹,只是不知是谁突然提问:“咱们之间,有谁敢去剃光头吗?”
面对这样的提问,江伟、程玉胜和我三人都说没有问题,其他几人表示自己虽有胆量,只是回家对父母不好交代,而且学校这边也不好说…
后来的焦点是:大家认为我们三人仅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也是不敢真的剃光头。
最后我们打赌:若我们三人剃了光头,所有人必须俯首称臣并请吃饭;若是不敢,则是孬种。于是一群人,去了学校附近的理发店。
打 赌理发店的老板,是程玉胜的父亲。程伯伯是位慈爱健谈的人,面对我们的要求,他爽朗地笑说:“你们来小店理发我很欢迎,但若要剃光头,确是要慎重,一定要考虑学校和家长的意见。”同时,他眼角的余光直逼向程玉胜,骇得他连连后退、躲得很远…
由于程伯伯的劝说,加之同学间的推让,时间耽搁了许久。最终,还是我勇敢地坐上了理发椅子,坚持让伯伯剃光头。就在光头即将剃好时,学校上课的铃声突然响起,同学们立刻向教室跑去。
就在同学们离开的当口,程伯伯也麻利地结束了工作。我随即屁颠屁颠地赶往学校,从教室的后门走了进去。可以想象,其时我锃亮的光头瞬间照亮了教室,也惊呆了所有的同学和老师。
当时给我们上课的,是班主任乔华新老师。乔老师教学水平好,人又非常严厉,大家都尊称他为“乔老爷”。只见乔老爷盯着我的光头,足足楞了好几秒,然后才招呼大家继续上课。
后来,“乔老爷”和校长都找我谈话,虽然没有刻意批评,但言语却是委婉:学生剃光头倒是可以,只是影响似乎不太好,希望以后多注意一些…
打 赌学校这一关,过得很轻松,但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中却是忐忑。因为父亲管教甚严,不知看到我的光头形象,会与怎样的处理?
轻手轻脚回到家中,父亲见我稍稍一愣,随即轻轻“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倒是母亲,在吃惊之余说了句:“剃个光头也好,能消些灾祸。”
我的光头是剃了, 但江伟、程玉胜两人都没有再剃,于是我成了学校的名人,而且光头的故事流传了很久。
打 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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