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许多人对我做过评价。
“懦弱,细腻,谨小慎微……”
“坚强,勇敢,天生乐观……”
哪儿有那么复杂,寻找自己是一个让人着迷的游戏,十数年来我发现自己总是坐在同一棵树下。
老树。昏鸦。似乎用尽这世间所有诋毁的话语也无法表达出我对这棵树的厌恶,树身上遍布着节疤与树洞,歪歪扭扭的躯干上仿佛长了一张怪诞的脸,嘴巴里还有一条由藤蔓组成的绿色舌头。
我虽然对它无比憎恶,但我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它,因为它是深入我心的知己,是我唯一的酒肉朋友。
它在喝醉的时候曾告诉过我它的名字。
贪生怕死
我曾经模仿智者深思熟虑地思考,要弄清我是如何招惹来这位令自己深恶痛绝的朋友我日复一日,茶饭不思,每日坐在树下插科打诨,仿佛这样我就能拥有太宰治那低颓的智慧一般。
答案至今未知。
也并非一无所获。
我偷奸耍滑地以此为依据来解释自己荒诞不经的所作所为。
我那些所谓积极向上、乐观正派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自欺欺人地为我渺小无用的人生寻觅一丝看似合理的价值所在。
我之所以前行,不过是我贪生怕死罢了。我害怕我自己会死在原点,妄想在这飞湍的长河里,捞出一点自我安慰的陪葬品来掩盖自己的孤单。
我那些还算拿得出手的成就,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在追寻最后一缕魂魄。
我尽力去做一些看似有意义的事,不过是我痴心点燃我那所剩无几的残烛。
我读过一个理论,人的智慧就像孔雀羽毛,只是夸张地炫耀,想吸引配偶。所有艺术,文学,莫扎特,贝多芬,帝国大厦……都只是豪华的求偶仪式。
也许这无关紧要,我们基于基本需求,而达到了那么多成就。
但是,孔雀终究无法飞翔。活在肮脏的环境里,啄食晦物里的蛆虫,却还以华丽的美貌安慰自己。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出于自私和贪婪,而采取的一种取悦自我的方式。
有被崇拜高高在上的人,就一定有沦为万夫指永世不得脱身的人,他们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仅仅是出于取悦自我而采取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而那些留给他人的影响,或好或坏,只是出自我们的主观意愿强加给他们的光环或惩戒罢了。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自私的小丑,出于自我保护而对世间万物进行了一系列定义。
孰是孰非,明暗黑白,不正是我们虚情假意做出地条条框框,再用来看似诚心诚意地规范自己。
这不过是我们在满足自己的同时,又不想看到他人得到满足,所以我们采取牺牲自己来惩戒他人的做法。我们并不一定是要得到什么,只不过是出于对自我变态心里的一种满足。
假如,猿人没点起火
我们生而为猿,赤身裸体地在森林里追逐自己的猎物,或者爱人,而后我们目的达成,自在逍遥地欢笑。
我们自诩进化成人,拥有着世间至上的智慧,道貌岸然地生活在钢筋里,把自己卑劣的欲望隐藏在遮羞物后面,而后目的达成,咬牙切齿地大笑。
毕竟,这是个打字不用负责任的年代
还记得我在寻宝游戏里找到的那棵树么,它现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我又正巧迷失在它的枝丫里,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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