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写一些东西。
不是上架就畅销的小说,不是微博里爆红的晚安故事,也不是豆瓣上经典的散文,准确的说,它并没有准确的定义。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因为凌晨突然迸发的灵感来不及梳洗就起床热一杯牛奶,就着闪烁的零星饮尽,开始提笔。
用那晦涩难解的言语,将一瞬的灵感抓住,勤耕补缀,让它随着长风中清脆的铃铛声,在生命的长河里哗哗作响。
我知道,那是我愿意用一生去追逐的热爱。
它源自我的母亲,一个极有文学造诣的人。若是要用一句诗形容她,我想那会是 “一蓑烟雨任平生”。
她小时候像个男孩子,爬树,捉鱼样样都不在话下;用买本子的借口要出零花钱,买了盐汽水和方便面;也曾为了一粒糖果把作业借给别人抄;她的课本永远找不到,总是老师一边讲一边拱在抽屉里找。
她完全没有那些所谓淑女,才女的气质,混在男生堆里估计都认不出来。
然而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成绩,除没有学的外语,其它都名列前茅,更是毫不费力的考入至今仍是重点的一中。别人做一份数学卷的时间,她已经检查完睡了一觉,一听到宣布考试结束的声音就交了卷急急忙忙跑到后山掏鸟窝。她的作文,更是一写就拿奖,报社争着抢着要。即使这样,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宠辱不惊。
看到这,你也许在羡慕我有她这样一个随时可以探讨文学的朋友,修改润色的师长,以及和我有着同样梦想的母亲,可我一点也不好过。
她从不肯给我一点指导,一点意见,甚至不愿意看一眼。每当我兴高采烈的拿着写好的文章给她看,仅仅只是看,她都会说,写作是自己的事情。
她也曾,为了梦想勇敢,可她输给了生活。她在师范大学和报社编辑中选择了后者,最后,报社垮了,她被迫成了一名会计,与她同样擅长的数字打交道。
可我看的出来,她并不快乐。她曾写得一手好字,看过很多国外名著,然而现在,她拒绝读书,甚至放弃了可以生花的妙笔,她说,时间长了,她再也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文学。
可是我觉得,文学是没有时代的,热爱也与岁月荣耀无关。若是说文学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那么母亲定是为我播下想要走近这座殿堂的种子的园丁,她的一句“写作,是自己的事情”则是我写作的第一法则。
她对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例如,她欣赏苏轼对妻子王弗的坚贞不渝;重复读过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不喜欢莫言在《红树林》里过多的成人描写;在我牙牙学语的时候请外婆教我背诗词,那时的我哪懂得什么意境,连意思都听不懂,只靠那字里行间的韵味,唱歌似的记住。
年龄稍长,那棵被她播下的文学种子就疯长,像芦苇荡,悠悠的缠绕在我心底。
是因为爱吧,想要一点点的靠近母亲,却被这一路的芬芳馥郁下了毒,无药可医。
想起了白落梅在书里说的:“似寒冬的炭火,似午夜的星光,似过河的石头,从开始到最后,一直撑着我走完漫漫人生路。”
我也像苏曼殊,摸索着行走,不知何时会被荆棘阻挡岔道,不同的是,我已经看到了那一盏引航的灯,它的名字叫文学。
“回首之时,岁月的忘川已被苍茫风烟湮没,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深记来时的路,却再也不能沿路返回。”
是的,我很庆幸,母亲能指引我来到这条路,这里有我喜欢的风景,我心悦之,必不悔之。
我已无法沿路返回,亦不奢望返回。
这些年,我写过的文字,有的被老师当做范文来读,有的被同学们传阅,有的获得写作大赛的一等奖,有的被送去参加城区的比赛,也有的,石沉大海。
这是路上的荆棘,我没有畏惧。就像汪国真在《热爱生命》里所言:“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热爱,与岁月荣耀无关。
谨以送给所有在这条路上跋山涉水却从未想过放弃的人。
路还长,天总会亮,我们都别慌。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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