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用着相同的时间,却过着不同的小日子。
从拥有生命开始,就过着小日子了,一声啼哭,便来到了这个世界。她们叫我婴儿,是时候飞速成长了,没有一个时期我能长得这么快。开始用布裹着把我抱在手上,摇啊摇,我很不听话,总是想哭,难哄好的那种,看到最多就是我妈妈的脸,但是是黑白色的,没有关系,还是能辨认出哪个是我妈妈,别人一抱我我就开始哭,够明显吗。等我长大一点点,就有自己的车了,我坐在上面,吃完奶后就犯困了,睡了一个下午,在啼哭中醒了,要么是又饿了,要么是拉粑粑了,对不起,我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感觉不舒服。换了尿布后,舒服多了,开始观察周围的人和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哪里发出声响就看哪里。简单的很,谁惹到我了,我就哭、谁逗我开心,我就笑、饿了,也哭,妈妈了解我。一天睡上好几觉,过去了。
上中学的孩子,父母总是在耳边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我心里想的,是放学后的生活,校门口小卖部的炸淀粉火腿肠、扇纸牌、斗陀螺、五毛钱一包的辣条、金黄的泡菠萝、各种抽奖(现金抽奖、抽橡皮球、抽小赛车)、可以中奖的干脆面......,写家庭作业爸妈催促了好多次我才开始写,因此也吃了很多“竹笋炒肉丝”,黄金条儿那种恐怖的惩罚,玩到太晚不回家也不可避免。
高中,可能只有高三吧,读读写写,就是一天。
直到工作,人,被分为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工作,过着不同的小日子。
我是基层服务人员,在超市当过收银员、大型商场当过导购、火锅店配菜员......,我的样子是模糊的,因为匆匆一眼,帮顾客服务一次,没人能记住我,当然也不需要。拿着最低的工资,做着主流社会认为没有价值的枯燥工作。这就是我的全部形象了,对我来说,进店的不是客人就是老板,都是不能反驳的对象,客人可以随意指责我哪里哪里做的不好,嘴上说着要投诉我,和我争吵,他可能不知道,我在人多的时候根本忙不过来。我没读过书,也没什么专业技能,可能也就是某些客人认为我地位非常低下的原因,这一点是可以从眼神和语气中分辨出来的,不过好多顾客素质很好,我也很乐意为他们服务,他们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其实最让我遗憾的是,中午根本没时间给孩子和另一半做饭,晚上忙到很晚的时候,晚饭也不能一起吃,一天家里就像没有我这个人。
我是工地干活的、工厂上班的。最直观的工作状态就是重复,今天重复昨天,昨天重复昨年。陪伴家人更不可能了,也许我在外地,外地就是为了挣钱,中午睡在工地,吃一碗泡面就睡了,吃一包往往不够,两包,再整一包榨菜。没有办法,家里需要钱,最开心的时候是拿到工资和工地弟兄一起喝酒,心里慰藉的是见到妻子和孩子。
我是全职妈妈,首先,我并不是一个“闲人”,而且可能非自愿成为一名全职妈妈,因为工作原因根本无法照顾孩子。早晨7点,我从孩子的哭声中惊醒,接着就是换尿布、喂奶、洗脸洗手、晒太阳、做广播操,接着孩子睡着间隙,,晒洗衣服、拖地板、倒垃圾、捯饬自己……下午又会重复,甚至一边哄娃一遍上厕所。要是孩子有点点病痛,一个人去医院的路上太难了。如果最后换来“你不就是在家带孩子吗?”我该多么委屈,蹲在哪个角落哭呢?
我是自媒体工作者,可以是摄影师、旅游博主、美食博主。我的工作几乎一整年都在出差,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有我的身影,镜头下,是百万网友的期待。那一天,我拿着相机,骑着摩托,速度到了100多迈,目的地是山川美景,夏天燥热的风经过我的脸庞,车的轰鸣声激发了激发着荷尔蒙,不想被传统岗位所束缚,今夜是篝火与音乐,早晨,在挂着露珠的林中醒来,那是我平日的自由。
......
脸部皱纹多了,肌肉松弛,斑也增多了。我面对着两种命运,儿女都在工作了,在外地,他们叫我“留守老人”,过年这样的大节日才会回家,早准备了他们曾经爱吃的饭菜,通常我并不会“躺平”,继续赚钱,现在还有能力,能多做几年是几年,孩子终究是孩子的,能动能跑就不应该张口要饭;儿女不怎么争气,更要继续努力了,能动,能为他们多攒几个是几个。病,最怕的就在这里,可能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一身的病痛,让我夜里辗转难免,痛苦自己,痛苦家人。转转路,下下象棋,跳跳广场舞,晚年就十分舒适了。
有好多好多的时间供我们支配,一个人的一辈子大概是28214天,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活着,而是怎么活。度过的时间称为日子,你想要怎么过你的小日子,好像取决于你。
我从不忘记活着本身就是乐趣。——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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