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护国将军韩锡在国都栎阳可谓是风云人物。大家愿意把他当作茶余饭后谈资并不仅是因为荡平敌国的赫赫战功,更是因为他那个绝色倾城的男宠,景谵。
本来帝王将相之家养个男宠是稀松平常事,景谵之所以特别,不仅是容颜绝色,六艺俱全,更是出身高贵。这个景谵公子,可是被灭楚国堂堂的太子殿下。
韩锡的母国是楚国,不知为何叛逃到姜国。还亲自带着姜国铁骑把楚国给灭国了。一路杀到王城,攻下城后,将一辆春恩车送进王宫,对太子殿下放话道,脱光衣衫,坐进这车里,便放过全城百姓,否则,每过一个时辰便屠你百人,杀光为止。
爱民如子的太子将自己用棉被裹了,坐进那春恩车内,直接被拉进护国将军府,一晃,已是三年。
这三年里,凡是见过这个景谵的人,无不被其风采折服,不仅是容貌,更有旁人所不能及文采谈吐,瞬间红遍整个国都。达官贵人无不翘首以盼见上一面,奈何韩锡将他互的极紧,一般人根本无缘得见。越是不得见,越是传的神乎其神,一时间国都人人谈论,热闹非凡。
外面热闹是外面的事,护国将军府,景谵住处里,却安静异常。因为将军偏爱,他得了一处雅致的院子。煮茶水沸后,如玉的手缓缓将它取下,注入茶壶,洗茶,倒入茶盏,细细品来,将手中书翻过一页。
韩锡副将施青匆匆走进,对景谵拱手一礼,景谵颔首还礼。
施青道:“将军让我带话给您,说是今日不回来了,晚膳请您自己用吧。”
景谵道:“将军入宫赴宴,是醉了酒,留宿在外?“
施青犹豫一会,愤然道:“将军是被皇帝罚跪在大殿之外思过呢。”
景谵笑道:“将军乃是皇帝肱骨之臣,怎就被罚跪殿外?”
施青怒道:“还不是因为公子您!今日酒宴之上,那南宁王吃醉了酒,跑来跟将军敬酒。道是,将军有泼天运气得了您这样的妙人,他日,也要尝尝您的滋味。将军听完,一拳打将过去,那南宁王哪里经得起我家将军这一拳,当场昏死过去。皇帝便罚将军跪在殿外思过了。”
景谵见他气鼓鼓的模样,反而自嘲一笑道:“将军这一架把我从市井街头打到天子龙颜那里去了。看来这红颜祸水不止可以形容女子,我也是当的起的。”
施青听了这话,讪讪道:“公子,我知您的苦,可事已至此,您也的为自己想想,只要您肯退一步,那些皮肉苦就不用吃了。”
景谵笑道:“除非我死,否则韩锡怎会放过我,不,即使我死了,他也会将我放在他的棺材里,生生死死折磨我。”
施青无语,面露悲戚之色。
“除非,你愿意帮我。”听见这句施青猛然抬头,撞见景谵如墨的双瞳:“那我也如你所愿!”
韩锡回到护国将军府已是三天之后,他在大殿之外整整跪了三天,也不肯认错。皇帝想着他兵权在握,也不好再苛责他,训诫一番后,就让他回府。
韩锡躺在床上,景谵一旁给它腿上敷药伺候。韩锡看着他,调笑道:“看见你这皮囊,觉得我这三天跪地真真值!”
景谵答道:“将军说笑,将军看上的哪里是我这皮囊。分明是我这身份,和折磨仇人的快感。”
韩锡眼神忽然变得阴鸷,:“既然你对自己认识这么透彻,我也该如你所言才是,不然,太子殿下您这神算子招牌不就砸了?”
说完,翻身将景谵压在身下,挑起他的下巴问道:“殿下精于先天演卦,可有算到自己的今天?”
景谵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次日清晨,伺候景谵侍女进入房内时,不出意外看见浑身赤裸的景谵。满身青紫,身下 鲜血淋漓。她双目含泪,擦拭伤口,上药,边又劝导:“公子,您还是顺着将军吧,我看得出来,将军对您还是有情意的。您这是何苦?”
景谵嘴角挂着惨笑道:“这是我应得的。”
十五年前,韩锡第一眼景谵,就喜欢他。此后,这个人让他魂牵梦绕,而景谵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成了年少时唯一信仰,走近他,成了仅有的愿望。
十三年前,站在太子宫内的韩锡局促看着太子殿下。他是从几百个高手中选出来,作为太子近身侍卫的。殿下还是他印象中那般俊美,与他这些年在梦中所见一样。为了来到他身边,他拼命习武,一人独挑大内几百高手,绝望之时,是心中这个人给他希望,让他挺过来。如今,这个人就在他眼前,正嘴角噙着谈谈笑,打量着他。
“你是韩谒的独子?”
“回殿下,是!”
“听说你一人打败了大内几百高手,真是虎父无犬子。”
“谢殿下谬赞!”
“我挺喜欢你,可巧,今日是我一月一卦之期,我为你演上一卦可好?”
“早就听闻殿下先天演卦独步天下,能得殿下一卦,微臣荣幸。”
景谵笑着对身旁人道:“取我卦来!”
此卦者,为灵龟龟壳,配以铜钱而成。韩锡报上生辰八字,景谵双手起卦,将铜钱掷在桌上,细细查看,顿时面色大变,黑着脸,将桌上铜钱一一看完,沉思良久,对韩锡道:“你且回府吧!”说完,一言不发,回到内堂。
韩锡惴惴不安回到家中,夜间府内有一群蒙面黑衣人冲进,一言不发,见人就杀。韩谒虽为武将出身,奈何府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懂武艺,其余皆为老弱妇孺。且黑衣人武功极高,训练有素,韩锡亲眼看见自己父母姐妹均被屠于刀下,胸前也中一刀,昏死过去。
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乡村农舍之中,床边站着自己父亲旧部施青。施青见他醒来道:“公子,您醒了?”
韩谒挣扎道:“怎么是你?我父母亲?”
施青哭道:“公子,我当年承蒙韩大人救命之恩,将我提携至宫中近卫军。几天前,我接到秘密任务,令我等众人改换衣装,替朝廷除去心腹之患。我没想到,居然是到了大人家。您昏死过去之后,大家以为您死了,指挥官令我等放火烧了韩府,我偷偷再次潜进去,把您救出来。”
韩锡闻言,惊怒道:“陛下为何要灭我满门?”
施青道:“我这几天也是多番打听,据说是,太子殿下为您卜卦,算到您以后是要灭楚国的人。皇帝为了以防万一,便下旨......"
韩锡听完,双手捶床,低头一言不发。半响道:“施青,我要去姜国,给我满门报仇!”
后来,他报了灭门之仇,也得到了景谵,他恨景谵,不惜送一辆春恩车来侮辱他,但他更爱他,即使有那样的血海深仇,他依旧爱着他。
待景谵能下床了,就被叫去给韩锡侍疾,说是被罚跪后,回来染了风寒,不知为何突然转重,告假在府静养。
景谵尽心的跪坐在床边,给韩锡喂药。眉目低顺的跟什么似的,韩锡也好脾气的没招惹他,两个人难得安静待在一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韩爱卿,卧床多日,朕心颇为挂念呀!”
说完一个人影进来,韩锡一惊,立马起身下床,被皇帝上前按住,:“爱卿有恙在身,不必行礼了。”
景谵也俯身跪在地上,直呼万岁。
皇帝回头看到景谵,又对韩锡说:“爱卿,身体如何了?”
韩锡道:“有圣上体恤,微臣已经好了大半,不日即可上朝。”
皇帝道:“爱卿国之栋梁,身体要紧。”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附在地上的景谵一眼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楚国太子?”
景谵道:“亡国罪人,怎敢污了陛下双耳。”
皇帝道:“早听过你的大名,能得将军如此看重也是难得,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景谵闻言,直起身子,皇帝看了一眼,便笑道:“难怪将军如此护着,确有天人之姿。”
韩锡道:“陛下这是取笑微臣,微臣这如众不同的爱好,本就羞于见人。”
皇帝道:“取笑爱卿之人怕是有求而不得之心吧!你好好养病,既已看过你,朕便回宫了。”
韩锡起身正要想送,皇帝道:“爱卿身体不便,就让这位景谵送送朕吧!”
韩锡跪在床上,直呼万岁,景谵起身陪皇帝出门。
景谵这一送,足足送了一个时辰都没回来。韩锡急了,便遣人去看。来人回报道,皇帝让景谵陪在自己身边,走了一会,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起了要看看护国将军府景致的心,这回正和景谵一起游府呢!除了皇帝的内侍,旁人一律不得靠近,只能远远看着,听不清两人在交谈什么。
韩锡又等了好一阵,景谵才姗姗来迟。
看他进门,韩锡顺手将床边药碗掷在景谵脚边道:“你这是攀了高枝了,不想回来了?”
景谵道:“我不是已经攀了将军这棵高枝了?”
韩锡不与他争辩,停了停又道:“皇帝和你说什么了?”
景谵答道:“谈到府中景致,牵强附会的做了几首歪诗。”
“就是作诗?”
“将军还想听什么?皇帝还夸了我几句。想不到皇帝文采也是卓然,谈到诗词歌赋一时投缘,便多聊几句。”
说到这里,韩锡知道景谵是变着法说他的短处。韩家武将出身,与这诗词歌赋上并不精通。只得愤愤的道:“看来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身上伤刚好,就急不可耐给自己找死了!”
景谵笑笑,没有在答话。弯下腰,把脚边碎的药碗收拾了。
待韩锡身体好了上朝,日子又恢复到以前。对于韩锡的阴晴不定,景谵也习惯了。心情好时,柔情百转,不好时,浑身是伤。景谵也没让他太如意,时不时拿言语刺着他,给自己换回一身伤痕。施青倒是经常来看看他,只是看到他身上伤痕,皱眉的频率越来越高。
这几日,姜国与韩国战事愈见吃紧,韩锡早出晚归,景谵也月余未见他。今日,倒是破例回来早,到了景谵院子。景谵笑道:“能见将军这么早回来,想必是边境战事要平了。”韩锡走过来,将他揽到怀中道:“我明日即将带兵出征,去边境,韩国人晓勇,我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平安回来。”
景谵闻言,起身整衣道:“那我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韩锡冷笑道:“你可得在家好好祈祷着,我若是不幸战死,我已经奏得陛下恩准,让你给我陪葬,垫在棺材里。这样你我就千秋万载,生死不离了。”
景谵还是笑着道:“这我倒是不担心,一则,将军用兵如神,定能一战而胜。二则,就算将军你有什么万一,这世上我唯一念念不忘之人,已经不在了,我苟活还有什么意义?”
韩锡闻言,默默良久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什么没有和你的父王母后一起殉国,而是上了我的车,当真是爱民如子吗?”
景谵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当时我的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我就想要是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倘若真能无牵无挂走了,也就罢了。但不是还有将军您让我念念不忘吗?”
韩锡问道:“念念不忘?你不忘的是什么?是你的血海深仇,还是我的?”
景谵答道:“将军的深仇不是用整个楚国来陪葬了?若您还嫌不够,不是还有我日日夜夜在您身边伺候您?”
三个月后,韩锡凯旋归朝。
刚到城门外,就接了圣旨,令韩锡等人马,城外扎营,等接招入城。安营扎寨后,韩锡得了密报,皇帝等到韩锡走后,派人将景谵接到宫中,再没有放出来过。
施青道:“将军,皇帝把景公子扣在宫中,如今又不让我等入城,这是何意?”
韩锡道:“原因不过有二,要么就是皇帝对我手握兵权起了忌惮之心,明白景谵对我的意义,想以景谵逼我就范。要么就是皇帝对景谵也起了占为己有之心,这个太子殿下,身为男子,却不输妲己,褒姒呀!”
施青双手握拳,道:“将军,不如我们起兵攻进城去,把景公子抢回来。”
韩锡道:“不可,无论是哪种情况,我若起兵进城,都会坐实乱臣贼子之名。我如今对名声权位早已不在意,只是这样,会伤到在皇城里的景谵,万不可冲动。”
沉思许久,韩锡道:“施青,我明日一人进宫,面见皇帝,你在城外按兵不动。我会以天下兵马大权换回景谵,若是皇帝忌惮我兵权,我拱手交出,他必会放我们回来。但他若真的就是要景谵,那么我以三声烟火为号,你便携兵攻城,但在我放烟火之前,你切莫要有任何动作,我只要景谵!明白了吗?”
施青跪在地上道:“将军放心,我明白!”
次日清晨,韩锡只身一人,进城,到宫门之外,请求面见皇帝。皇帝听闻韩锡一人进城,便自己亲自到宫门外迎接韩锡,拉着韩锡道的手道:“爱卿,怎么一人来的这样快?朕本打算亲自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没想到爱卿自己来了,酒宴已经设好,为爱卿接风洗尘。”
韩锡道:“臣急于向陛下回报军情,没等召唤,望陛下恕罪。”
皇帝边道,何罪之有,边拉着韩锡进宫,安排酒宴坐下。
几盏酒后,韩锡站起来道:”陛下,臣听闻家中景谵被招进宫中,这景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之人,请陛下把人交给臣,臣带回家中。”
皇帝笑道:“这国都谁人不知,景公子是将军心尖上的人?我也是怕将军不在家中,有人怠慢了景公子,才派人将他请到宫中来,来人,去把景谵带上来。”
不一会,太监便引着景谵而来,韩锡看见三月未见的景谵,轮廓之间消瘦了不少,华美衣衫穿在身上,显得愈加宽大。他努力正步行走,但看得出身上有伤,虽极力掩饰,但韩锡一眼便看出他伤的是哪里,盛怒之下,一手捏碎了手中酒杯。
景谵上殿,跪地给皇帝请安,被皇帝免礼以后,起身站在大殿一角,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韩锡冷笑道:“微臣在前方浴血而战,景谵得圣上照顾,微臣感激不尽!”
皇帝道:“身为臣子,为国而战,乃是尽了臣子本分!”
韩锡刚要反唇相讥,一个浑身浴血的太监冲进大殿,摔倒在地:“陛下,韩锡副将施青带军攻进城门,一路犹如无人之境,现已经杀到宫门之外了!”
韩锡听完,当场愣住,怎会?
满朝文武听完大骇,一时乱做一团。
皇帝在龙椅上重重一拍,高声道:“韩锡,你个乱臣贼子。你身边之人提醒朕,说你早有反叛之心!朕还宁愿相信你!赐你兵权,让你领兵出征!直到今日,朕还给你机会!你竟如此叛朕!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朕拿下!”
四周埋伏好的弓箭手齐出,齐齐对准韩锡。
韩锡看着皇帝,又看了看对准自己的弓箭手,最后目光落在站在角落景谵身上,仰天大笑道:“太子殿下好计谋!我,皇帝,施青个个都在你算计之中!自古以来,天子忌惮之心是最好利用的!殿下卧薪尝胆在我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吧?”
景谵转身看着他,还是于以往一样,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韩锡瞪大双目看着他:“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施青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人的?”
景谵慢慢向他走去。
......
在韩府,景谵对施青道:“我知道你喜欢我。难得我这一副破败身体,还能得你们主仆两个人喜欢。你帮我,帮我逃离韩锡魔掌,我想回楚国去,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你的。”
韩府花园,景谵对皇帝道:“陛下真是胸怀宽广,广纳人才。若是我那楚国也能如此,就不会落个被灭国的下场。”
皇帝道:“韩卿功在社稷,朕自是一片倾心相待。”
景谵笑道:“我日日在将军身边,深知将军心在鸿鹄,不负陛下之心。”
韩锡领兵出征后,景谵求见皇帝。
“陛下,将军携举国兵力半数之众,若稍有不臣之心......”
皇帝道:“朕愿相信韩卿忠心。”
“我愿于陛下设局,看看将军的忠心。”
皇帝设今日之局,为的是考验韩锡忠心,可他怎会明白,景谵早已诱骗了施青,今日韩锡注定是一个死局。
......
皇帝一挥手,弓箭齐发,韩锡身重数箭,仍站立不倒。他口吐鲜血,双目赤红,紧紧盯着景谵问道:“皇帝有没有碰过你?”
景谵道:“没有,刚才我是装的,我若是不装出这个样子,怎能惹你怒火中烧,口无遮拦。”
韩锡闻言大笑道:“恭喜殿下大仇得报。今日之局,死了我韩锡,姜国在无可战之将,皇帝他自毁长城,姜国覆灭之期不远矣。殿下忍辱负重,一己之力,诛大将,灭姜国,这可是你的灵卦算好的?”
景谵摇头道:“我此生卜的最后两支卦,其一就是灭你满门那只。其二就是在你家被灭门之后,我又给你起过一卦,我知你未死,但终狠不下心再去追杀你。从此以后,我烧了灵卦,再不起卦!我常常想,如果我当日没有卜那只卦,会不会一切都会不同?”
韩锡慢慢重复道:“会不会不同?会不会不同?就算是不同,以你太子之尊,你会爱我吗?会吗?不同,如若不同,我这一生恐怕也得不到你。”
说完韩锡口中溢出鲜血,他艰难道:“一句,一句真话,你可曾爱过我?”
景谵走到他的面前,笑道:“你与我有灭国灭家之恨,你问我是不是爱你,这有多天真?”
终于体力不支,韩锡慢慢呢喃道:“我......自小时候,第一眼见你,便是喜欢你的,可......为什么?你灭我满门,我恨你。......但在再见到你,我......我......终是爱你,爱你......死在你手里,我了无遗憾,甘之如饴。”说着,慢慢闭上眼睛。
景谵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灭你满门,你灭我楚国。你我两不相欠。你折辱我多年,我今日让你众叛亲离,要你性命也算两不相欠。你对我钟情多年,这份情,我终不能还,今日便把这命给了你吧。算是还了你的情。”
景谵转身面对皇帝,:“你穷兵黩武,好战嗜杀,置两国百姓于不顾,终将自食恶果,亡国灭族。”
皇帝听完震怒,大叫道:“给朕杀了他,千刀万剐。”
景谵微微一笑,冽艳无双,:“我的命有不得你来取。”
说完,他扑上去,抱住韩锡,他身上的箭瞬间刺穿了景谵的身体。
活着你我恩怨不休,就这样吧,死了,总算不离不弃了。
《姜国志》载:明德十五年,护国将军韩锡犯上作乱,被帝诛杀于殿前,其下作乱者,皆被诛之。明德二十五年,韩国来犯,姜国无大将能战,姜国被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