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伤13

第十三章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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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言电话里约我出去走走，我虽觉突然，却也没有拒绝，心里还是接受她这个朋友。

见到霄言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残破的拆迁老区，这里的居民大多都搬走了，走了很久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满眼都是破败的屋舍，很是应了我的心情，残破暗淡。

下了一上午的雪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的到来，搅扰了不远处的麻雀，见我走来，急急地从地面升入空中。

雪片挂在残破的高矮不依的墙体上，街的四周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的土坡。

不远处的河面结着厚厚的冰层，雪花层层叠叠为它穿上了新衣，又添了些许的冷意。

雪花，狂风，都不及我心里的冬天，更要冷寒几重。

霄言就站在一棵落尽叶子，光秃的杨树旁。几只无家可归的乌鸦，在树尖上或落或起，唱着令人伤怀的歌曲。虽然谈不上动听，我却听出了伤悲的意境。

霄言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真冷！”

“到我家去吧。”我诚意的说。

她焦急又歉疚地看着我，然后又向我身后看去，我随着她的视线转过头，我看到不远处向我走来的红尘。

“对不起，我无法拒绝他对我的请求。”霄言歉疚地说。

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听她说下去了，我加快速度想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我，然后用毛巾堵住了我的嘴。

我醒来的时候，红尘做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我不知这是哪里，我愤怒的盯视他。

他似乎在等我醒来，“你为什么不问我抓你来做什么？”他笑了。

在我看来这笑很恶心又无耻，“没兴趣知道，要不你杀了我，要不我杀了你。”

“小果，嫁给我吧，今天我就娶你。”他的眼里多了伤感。

“做梦，去死吧。”我太恨了，所以不知道怎样回击他。

“我要和你结婚！”他大声的喊叫，眼睛变红了。

“红尘，你……”霄言冲进来，指着红尘说不出话，抖着手，眼里都是绝望的泪。

“对不起，我只想和小果结婚。”他不看霄言，只是盯着我说。

霄言仰着头狂笑不止，低下头满脸是泪，“你答应我，把小果约出来，你就娶我，你明不明白，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现在你和我说对不起，我不要。我要的只是你做孩子的爸爸。让你娶我，真的有那么难吗？”霄言难过的哭了起来。

我怒视着红尘。

“我要你约出小果，就想娶她，我只想娶她，霄言，我欠你的，你说要多少钱，我都给。但是我不能娶你，现在我和你说明白行吗？”

他只是深情地看着我。

“我就说嘛，哪有幸福来的这么突然的，我就不该这么对小果。”然后她看着我说：“小果，来生我俩做真朋友吧。”她对我笑了笑，满是凄凉，随后冲出房间。

“还不追吗？人渣，会出人命的。”我提醒红尘。随后一前一后跑出了屋子，原来还在这残破的街里，只是这间屋子是完好的，足有十二层高，出来就会发现除了这间屋子，这外面是个开扩的平台四周没有墙体。

霄言直直的往边沿跑去，我想拉住她，可是没拉到，红尘一把把她拉回来，霄言实实在在地跌坐在地上。普通人不要紧，可霄言是孕妇，代价太大了。血，又是血，之前的我，和现在的霄言重叠了。我发疯的冲上去，揪着红尘的衣领，难过愤怒使我发了疯，大喊着，“我要手机，快给我！”

红尘呆呆看着霄言和霄言流出的血，愣在那里不动了。

霄言用微弱声音叫我，“小果，我的手机。”她把手机递给我，我叫了救护车。

“红尘你还记得你当初和我说的话吗？再有一回，你就死，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你的承诺那？你胁迫了我一次又一次，你杀了那个孩子，还有我妈妈，还有霄言肚里的孩子。接下来你还要伤害谁？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我全身都在颤抖，想去扶霄言，可是自己差一点就倒下去了。

红尘走过来，瞪着血红的眼睛，“你就真的想我死吗？”

“对，午马分尸，大卸八块！”我咬牙切齿。

他拉住我，狠狠的解恨地亲上了我的唇，我踢他踹他，无奈力气真的不如他。

耳边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警笛声。

红尘终于放开我，他匪匪的笑着，往后退着，“小果，别回头，下辈子我做个好人，来娶你。”

我大喊着，“疯子！变态！可怜虫！”我背对着红尘，身体软软的蹲下去了。

一声闷响从残楼的外面底部传来，我仿佛知道，又仿佛不清楚，那意味什么？我没有回头，医护和警察都赶到了，明也来了，他把我搂在怀里，“哪儿都不要看，我们走吧。”

我回头关切地看着霄言，被医护人员推上了就护车。我点点头。泪水无声无息的来了，我颤栗的身体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我流了满脸的泪，擦都擦不净，过了好久，还是擦不完。一次一次冲刷着我的眼眶。

红尘死了。

为什么，我也会感到很重的疼，压抑着我的心，透不过气。

明说：“红尘的死和你无关，他罪有应得。”

可是他的自杀，我起到了助推的作用。我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霄言的孩子保住了，我去看她时，她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哭的一塌糊涂，双手使劲击打着我的背。

“我一直都想活成你。”她这样对我说，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心里也问着自己，她想活成我，我又想活成谁的样子？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这个冬天，雪独爱这里。

我走在风雪里，想想这一年，好像都活在沉重里。我奔跑着，速度越来越快，迎着风雪。

“小果，回家吧，我送你。”明赶到我身边，为我撑起了伞。

我说：“明，伞给我吧，接下来这几年，我想一个人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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