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逃亡的路上我一直问自己,如果我就地躲起来,等警察不找了,回去了,我再接着跑是不是会更好?
终究是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便一直跑、一直跑,用跑能跑半个中国?
有同类背叛,反而帮警察围堵我。就你那恶心样儿,能当得了好人?
开一辆大车,力有不逮,刹车也不灵。
好歹找了靠边的一处地儿停下了,停得虽不方正吧,但也不碍通行。
停好了车,我找了两块砖垫在车轮下。
有人走过去了,又转过身来问我是这个部落的吗?
我说不是。虽然我跟部落里的人打交道很多,也很熟,但我不是部落的人。
我没说的是,虽然我不是部落里的人,但部落里那套救人的方法我是会的。
沿着小巷子,大致有个方向,我一直往前跑。
还是得找熟人帮忙,还是得往熟悉的地方跑。
虽然你能想到的,警察肯定也能想到。
祠堂的门敞开着,天助我也!
今晚就在这里安住吧。
本家奶奶回转头发现了我,叮嘱我说村里正在搞活动,让我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隔着玻璃我看见妈侧躺在床上,又黑又瘦。
她也看见了我,急切地招手让我过去。
我不能不去。
妈问我为什么刚回来过又回来了,是有事吗?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原因。
我受到了不公正对待,一时气愤,失手打伤了人,不确认打伤的程度,有没有死。
所以就跑了出来,能跑得了就跑,跑不了的话大不了回去争辩,自己又不是没理,又不是必死的结局。我让妈不必过于担心。
我不能久待,沿着小胡同接着跑。
前面不知道怎么走了,好像是没路了。
幸亏这时候有一娇小女生给带路,原来是顺着梯子往下走,便出了这栋建筑。
她在前面下,我在后面跟,从上往下看,内里有风景。
出了楼,她坐车去上班了,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我专找人少的地方钻,好在有大片的田地,正是秋天,藏个人还是很方便的。
我有心托她给买点吃的,想想还是算了,素昩平生,如果告诉她我是逃犯,会不会把吓着?
又怕她正义感爆棚去把我给告了。
亡命天涯,心情自然不会太好。情绪上来了,也会恶作剧捉弄人减压。
但收敛情绪后,我还是会补上我的歉意。
暴风雨就要来了,田地里虽然能藏人,但是不能遮雨啊。
我还是往前面那座新盖的空房子里躲躲吧。
难道是开学典礼?还是有什么会议?
我看见建朝迎了过来,并且好像在说你还敢出现啊?
好像又不是在迎我,因为人来人往,他忙着跟这个说跟那个说。
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我的错。我很想问问他,我失手打伤的那个人死了没有?
我怕我逃亡个十年二十年的,结果那个人没死,我不亏大了吗?!
那边有电视台的在采访,这不正是一个发声的平台吗?我要不要过去申诉?
但采访不是直播,等到正式播出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把我给裁了。
那个女主持人,不正是刚才给我带路的那个娇小女生吗?
就是被我看走光的那个。
她也认出我来了,还给我打招呼。
有熟人过来调侃我跟美女主持人的关系,我当然吹嘘了,还不往大了说。
真真假假,反正该看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孩子沾了一手一身的黑泥,正和我们家卷毛在玩。
我喊不喊,卷毛都不理我,很明显,它跟孩子更亲,孩子跟它的关系也比跟我近。
孩子要给卷毛剪毛,我让他先去洗澡,说我负责帮卷毛剪毛。
我问娇小女生附近有没有给狗剪毛的店?
她已经结束了采访,过来找我。
她应该是听到我跟朋友吹嘘她的事了,故意撩开衣襟,说这不就是你看到的吗?
她没有戴胸罩。
我的意思是通过攀谈扯近关系,看能不能借住到她家去。
但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人住,家里有没有多余的屋?
这是我新认识的人,警察应该不会很快就能找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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