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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清,那一天宋江就在我对面……

我叫张清,那一天宋江就在我对面……

作者: 你的荣光 | 来源:发表于2019-01-23 17:30 被阅读181次
    我叫张清,那一天宋江就在我对面……
                                                           清清子衿。
    

    元符三年,宋徽宗即位。改国号为建中靖国。任用蔡京为相,穷奢极侈,民不聊生。
    宣和元年,宋江率众起于水泊梁山。

    白云悠悠,高岗屈曲。清泉自山间淌来,滔滔翻过渡桥,碎琼乱玉迤逦而去。
    水花打湿了姑娘的鞋袜,她也不介意。紧了紧发簪,不经意的把一绺头发别到脑后。
    “哪里来的书呆子,在这干嘛?”
    “打水漂啊。”
    我略作写意,俯身随意的捡起一块石子,右手暗暗发力,望着十丈开外的对岸。那石子像一只黑色的鸬鹚扎进水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我湿了一身。
    “哈哈,你哪是打水漂啊,你这是打水花啊。”姑娘近来,扑面淡淡的胭脂香, 熟悉的紧。她解下肩上的枯柴甩到地上,站到我的跟前笑着,身后是青山绿水,和风带起她的发丝,看得我恍若隔世。
    “算了,还是本姑娘教你吧。”正说着,就提着裙摆,捡起一颗浑圆的石子。月牙白的布裤包裹着浑圆的大腿,看得我心旷神怡。她背过身讲着动作要领,我也没抬头,过了一会就看见石子在水面上荡起的涟漪由远及近的荡过来。她扭过来得意的看着我,问我学会了没。我正一丝不苟的盯着她的腿,也没注意她说的什么,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她忽然来了兴致,就在涓涓山涧上跳来跳去,我的视线也就跟着摆动。
    “你老低着头干嘛啊。”
    “昨天晚上睡觉落枕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现在才想起来。”
    .........
    “你来山里干嘛啊。”
    “打水漂。”
    “可你都不会。”
    “水漂住在这山上啊。”

    又是梦。
    说起来很怪,这段日子我总能梦见那个姑娘。想是约好的一样,我每次做梦她都好出现。不同的桥段,不同的境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隐隐有些期待在梦中的相见,即便我明白这就是梦,可我还总是不愿醒来。梦境中她的脸清晰可见,一袭白裙,像深谷幽境的一盏六月雪。她总对着我笑,让我教她打水漂。
    可我从没遇见过她,也没遇见水漂。

    我趴在酒桌上的姿势很优雅,口水淌了一桌。大暑刚过了三天,东昌府的知了俯在枝杈上气急败坏的叫着。每个毛孔似乎都酝酿着一座火山,那股炎热被皮肤包裹在身体里,让人难耐。酒馆的人不多,大门虚掩着,每一次开合都会涌进来一股热气。我许久未来,小二还记得我的习惯,温好的酒和上等的牛肉。然后满脸堆笑的端过来一壶清酒和三两牛肉。
    “张虎骑,您的酒。”
    酒馆里的人都是生面孔,三三两两的散坐着,说着这年的茶不好卖,朝廷的税有多重,哪家的姑娘好。我甩甩头,扶了扶头巾。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小声讨论着宋江什么的。
    仰起头,提着酒壶,朝喉咙里灌了一大口。
    小二拧了拧毛巾,刚擦完楼梯的扶手,正看着我。“张虎骑,好酒量啊!”
    我半响没出声,手攥着酒杯隐隐发力。
    “好你妈,大夏天的烫你妈的酒。”
    “哈哈。”酒馆里传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我转过头,董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的旁边,带着斗笠,大汗淋漓。
    “你有病吧,大夏天的戴个斗笠。”
    董平低着头小声点说:“我没洗头。”
    然后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用手指蘸着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宋”,若有所思。我顿时肃然起敬,心里琢磨董平表面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是没想到还挺为社稷着想,时时刻刻为国操心。我同样作为一个公务员,远没有这样的思想觉悟,然后羞愧的低了头,看见了董平长满毛的腿,我又把头抬起来了。
    “江字怎么写?”
    我他妈当时一下子想到了死。
    “宋江那小子你知道吧,我听人说,这就两天,就打过来了。嚯,真是不知道死活。敢造反,我敬丫是条好汉,但是来董爷爷这闹可就太孙子了。”董平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可这宋江挺会笼络人,这江湖上的好汉能手好多都投靠梁山泊了。”我看酒不烫了,轻轻倒了半杯。“嘁,虾兵蟹将,都是群什么鸡巴玩意。只要敢来,你看我不锤他丫的,操!”董平显得很有信心,从他飞溅到我酒杯里的唾沫我能看出来。
    “哎,我可听说了啊,还有个卢俊义。这两个是一伙的,他去打你东昌府,宋江来打我的东平府。你小子可别让人给打趴下了啊。”
    “恩,不会。”
    “张清,你这麻袋装这么多石头干嘛啊。”
    “呃,造福东昌,修桥铺路。”
    “你就不能把头巾的颜色换一下,你不是没媳妇么,戴个绿色的干嘛啊。”
    “老子乐意。”

    “你叫啥啊。”我坐在河边,看着水中的鱼执着的向逆流前行,然后被冲的乱七八糟的。
    姑娘抿着嘴,“你就叫我小英吧。”
    “小鹰啊。”我小声念叨着,然后灵机一动。
    “那你呢?”
    “啊,你就叫我大鸡吧。”
    小英没读懂我的深意,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澄亮的眼睛清澈见底,我呆呆的看着有些出神。
    “大鸡。”
    “别,我叫张清,清白的清。”
    “哦。”小英低着头,两只手掐着素白的罗裙,堆叠起来的褶皱像一张夸张的笑脸。
    正当我琢磨着该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的局面的时候,路边厥草一动,撅出来个贼。
    “桀桀。”那贼人阴笑着。然后横着刀,“要想从此过,留下...我操。”我实在忍不了了,拿石头砸中了贼人的头。“你是不是弱智啊,你要么嘿嘿,要么嘻嘻,桀桀个毛啊。还有,我们哪都不去,不从这过。”

    那贼人可能是台词没说完有点气愤,一时语塞,气急败坏的就蹿过来了。我冲到小英前面,就地一滚,闪过当头的一刀。转身的时候我还在想在小英的心里我可能有所加分。“你这呆子,躲什么啊。”只见小英握着柴刀横在胸前,堪堪抵住了这一刀。然后两人各后退一步,脸色通红,气喘吁吁。我站在旁边觉得有点不大对劲,转身往河边走。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打水漂?!”小英姑娘说着。
    “你认识我?”那贼人一脸懵逼。
    这次换我和小英懵逼了。
    我举着手里攥着的石头,“你叫水漂?”
    “嗯那。”话音未落,我手里的石子先到,正砸着他的头。水漂发愣的功夫,小英一个垫步,顺势往前撩起一刀,水漂躲闪不及,胸前被划了一道,血瞬间浸透了衣衫。他吃疼的咧着嘴吐着粗气,手里的刀滚落到一边。小英步步紧逼,刚要抬刀。吓的水漂腔都变了。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英转过头看着拿着一把石头的我。
    我喝问,“姑爷爷呢!”
    水漂又哭丧着脸“姑爷爷饶命!”
    我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我用他当借口也看了好久的腿了,即便是在梦里。“放了他吧。”
    小英还握着柴刀,“万一他回去叫人怎么办?”
    水漂足智多谋。“绑起来,对,给我绑起来!”
    我同情道“那你还是会流血流死啊。”
    水漂怔住了。
    还好小英冰雪聪明,帮水漂包扎好,又给他绑树上了。走好远还能听见水漂感恩戴德。
    “你刚才砸的挺准的嘛。”
    “哪有,瞎扔。”
    “教我啊。”
    “好嘞。”

    果不其然,时隔几日。那群草寇已兵临城下,排兵布阵也有些时候。领头的唤作玉麒麟卢俊义,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看起来威风凛凛,正气凛然,看起来就像那种能活到最后一集的角色。
    “卢员外,都传这张清勇猛过人。此番大开城门,想必有诈。”吴用轻抚羽扇,立于前侧,信心满满
    “无妨。”卢俊义拍马至阵前。“张虎骑,我既不是仲达,你也不是孔明。你这招空城计对卢某可不管用啊。” 啊字拉了好长,有种看着掌心里的孙猴子的底气。
    我一愣,“操,谁他妈没关城门。”
    卢俊义含恨把棍棒插进土里。
    一连十日,按兵不动,草寇只能在阵前叫嚣。破晓时分,城前人头攒动。龚旺光着膀子露出他自以为可怖的虎头刺青,“大人,贼寇恐有动作。”我紧了紧头巾,“取我的兵刃来,无良宵小,欺人太甚!”
    龚旺立于我的身后,有些犹豫“大人,您有..什么..兵器...?”
    “呃,那麻袋里的。”
    身披锦衣绣袄,袍中微露深青。头顶掩映茜红缨,锦袋石子藏马身。太守催战的急,我也没功夫洗头,就还戴着头巾出城迎战。阵前有一大汉身着七星甲,提枪横于马上。“张清,你莫要不识好歹,吾乃井木犴郝思文,定要斩你与马下!”
    我也不管他斯文不斯文,扯了一下马缰,提枪而上。两马相交,双枪并举。枪影混杂在一起,郝思文握的紧,我每一次招架都震得虎口生疼。一连五十回合,难分高下。我佯装不敌,策马奔逃。那郝思文也不斯文,狠狠踢着马肚子直追而来。
    “莽夫。”左手虚提长,右手便向锦袋里摸出石子,挑了个个头大的。瞥见郝思文在背后呜呜喳喳,转过身,石子狠狠打到镗甲护镜上,铮然有声,惊了马,郝思文翻身落马。龚旺瞅见机会,正要拿着钩子钩过来的时候,敌军阵中射出一只飞箭,正射中我的菊..不是,我的马。这才作罢。
    此番军心大振。
    忽闻探子来报,说东平府沦陷,兵马都监被俘。我心一惊,“东平府有几个都监?”
    “只一人,唤作双枪将,董平。”

    “我跟你说啊,最近老是有个老头说要找个人教我武艺,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也还是神神叨叨那几句,说什么天捷星到此,头戴折角巾,身着绿袍,还是一个少年将军,会教我飞石,替我爹娘报仇。这个人还是我的宿世姻缘。”
    “你说啊,别人命中注定的都是什么踩着七色云彩的大圣,为什么到我这怎么就变成爱穿绿袍的娘娘腔了。”
    “那这人什么时候来啊,我也没见到过。命中注定这事听起来也挺玄乎的。也不知道长得帅不帅啊,要是长得丑的还非得跟我结婚什么的,我可不干。到时候我就说小女子今生已定,不敢高攀,还得特礼貌特娇羞,就大家闺秀那样的,你懂的吧。到时候你就得站出来,当然了,本姑娘是看不上你的,就糊弄过去就行,别让那小子拿那个老头找我麻烦。要是长的帅了就算了,我就勉为其难的说你是我弟弟好了。”
    “哎,你说说你,还非得戴个绿色的头巾,你这都什么审美。再怎么你也不可能是那个少年将军吧,你打个水漂不会,弱的估计连个鸡都不敢杀。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啊。”
    “你这呆子,怎么又睡着了啊。”

    不二日,城前又来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太守眉头皱的紧,但看见我整日督战也强打精神,“大敌当前,张虎骑这番作为,是大宋之幸啊。”
    “末将之责,太守不必担忧。您早去歇息吧。”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要你有个毛用,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阵前那群草寇人越聚越多,跟他妈听京城的角儿包场一样,马厩里都能蹲俩人。可是人越多,废物也多,都是群村夫莽汉。一个个名号听起来都牛逼,可就是没脑子。听说那个叫李逵的整日没事就转圈,旁人问他为何,他也不言语。因为人长得黑,时间久了就管他叫黑旋风。
    每次我都佯装不敌,其实我是真的打不过,我跑他就追,我回身一颗石子基本都能命中。皮糙肉厚的倒是能捡回一条命,要是身子骨差的都得见阎王了。可这群草寇一个个的都是五大三粗,说的也是,这年头身体不好的还怎么闹革命。一连十五人,都被我飞石所伤,不是跑了就是被俘。梁山各位好汉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一时间竟无人可战。
    宋江立于阵中,怒气冲天,掣剑在手,割袍为誓,“我若不拿此人,必食躁失。”(注:躁失,今译屎。古代边远地区一般都没有解大便用的厕所,习惯于随处拉屎拉尿。在僻静的空旷地,常可看见大便处遗留着成行成列的硬屎残状,好像矢(箭)的排列状,所以把屎叫做矢。)
    智多星吴用轻捋美髯,眉头紧锁。 “张清此人,阴险狡诈,行事不按常规,作战勇猛,我等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宋江点点头,眼神还在阵中巡视。董平低着头,心里想着“你他妈可别叫老子。”
    “董平,你与张清熟稔。军师这番,你认为如何?”
    “操!吴用,我看你是真没用,张清有个毛的计划。打不过就跑,你追就拿石头砸你,你们一个个的跟他妈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送。”吴用也不生气,意味深长的看着董平。
    “操!”董平手提双枪,飞马出阵。
    “张清,你他娘也不能换个色儿的头巾。”
    “你我邻州之府,唇齿之邦,理应共同抗敌。你今缘何反背朝廷?岂不自羞!”
    “你他妈好好说话。”
    “老子乐意。”
    董平提枪便刺,我抬枪招架。两条鎗阵上交加,四双臂环中撩乱。斗了五六合,我拍马便走。董平大笑“别人着你的道,我可不傻。”勒住缰绳,也不追撵。我翻身掷出一枚石子,董平眼捷手快,躲闪了过去。我见不中就又扔了一个,董平又扭动着灵活的腰肢躲过了。我有些慌,董平已近到眼前,一枪向我后心刺来,却刺了个空。我反手擒住董平的枪,想把他拽下马来,没料到这厮力大如牛,怎么都拖不动。我两人一时搅基,不是,搅作一块。宋江那边人多势众,林冲等人拍马前来。我弃了董平,扭头回阵,董平也堤防着我的飞石,也没追上了,只好回归本阵。
    待我回过神,发现龚旺,丁得孙也已被擒。此时孤立无援,正待回军。此时探子来报,寨后西北上,敌军正押送粮草,沿路只有几个头领监管。我思忖,这被围困了半月,城中粮草殆尽,我若此番去劫掠,那群草寇定是料想不到。我佯装回城,实则带军绕到城后,那几个头领果然是酒囊饭袋,几招之下就丢盔卸甲。
    此时夜尽天明,星光黯淡。我隐隐有些不安。
    “哈哈,浪里白条,这在陆地上可没有你蹦跶的能耐。”四下喊声乱起,火光漫天。我暗说不好,只见草丛出钻出来一个光头,禅杖舞的虎虎生威。
    “死秃驴,老子叫张清!”我提石便打,正中那花和尚锃亮的头颅,打得鲜血迸溅。我追将前去,又从路侧杀出以为行者,两把戒刀挡住前路。我这辈子就烦这种打着宗教旗号招摇撞骗操女信徒的,提着枪就和那行者打起来。这时候从背后的水里钻出来几人,我躲闪不及,被死死摁在地上挣扎不得。脑海里全是董平的那声“操。”

    我平躺在草地上,眯缝着眼,空气里全是阳光的味道。
    “小英啊。”
    我唤她的名字,她也不吭声,就转过头看着我。
    “我状元没考上,落榜了。”
    小英不知是真是假,敛起一些娇羞,轻轻拍了我一下。
    “这状元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而且还累的很,整天想着想那的,不做也罢。有时候想想还真的不如那些落草的土匪,快意恩仇,倒也自在。”
    我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小英。然后告诉她李逵一到晚上总有人走路的时候撞到他身上;鲁智深晚上没事的就在寨子中间打坐照亮,谁半夜闹个肚子就让他跟着;宋江其实是个死基佬。
    小英笑的花枝招展。“瞧你说的,跟你亲眼见了似的。”
    我没搭话,走到河边捡起一颗石头,轻松的荡到对岸。
    “我教你啊。”
    “好嘞。”

    江湖盛传宋江义薄云天,有时候就是及时雨的一个名号,就甘愿让多少英雄好汉落草为寇。也听人讲宋江宽忍大度,就连我这样的人他都能既往不咎,宋江确定是有些能耐。宋江上山之后把聚义厅改成了忠义堂,这一个“忠”字让多少人寒了心。宋江,宋江,他也终究是个大宋的子民,自从被朝廷招安之后,梁山就变了味。
    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非要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什么个所以然。他的义不像是关二爷那般的让人那心里尊崇,偌大忠义堂倒像个华丽的酒馆。大家不是为了推翻那腐朽的大宋,想得更多的是守住自己碗里那块油腻的肥肉。
    “这年头,哪还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不都是活么,在哪不是活。”董平灌了一大口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山的酒更醇。我盯着那个“替天行道”的旌旗顶着风猎猎作响,缄默不语。
    那些期望与绝望贯穿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生,我们都是生活在一株狗尾巴草上的蚂蚱,只是宋江是那个领头的蚂蚱,这株狗尾巴草下面是火是渊,我们都未可期。我们的生死不在天,在他。
    我觉得一百零七听起来不吉利,就向宋江推举了一个朋友,叫皇甫端,听名字牛逼的很,其实也就是个兽医,猫啊马啊的,什么毛病都治。碧眼黄须,仪表非俗。宋江见到他的时候笑嘻嘻的,或者说他见到谁都是这么笑嘻嘻的。
    “哈哈,皇甫兄是胡人?”
    “我他妈还马刺呢。”

    自从梁山被收编以后,就成了朝廷的狗。梁上早已不在,那旗上分明写的是“宋”,那个曾经说要推翻的宋。
    田虎本来只是个猎户,不知怎么得就越做越大,拥立为王,说起来也是打着起义的旗号。梁山,却要奉朝廷之命去征讨田虎,怎么都觉得可悲。梁山和田虎倒也打的有来有回的,直至襄垣,听人说,田虎手下有一女将军,唤做琼矢镞仇琼英,善打飞石。先击王英,后砸武松。李逵,解珍都不是其对手。一时间,众人无奈。
    是日,那女将军又在阵前叫嚣,两军相对,旗鼓相望。那仇琼英金钗插凤,铠甲披银。手舒嫩玉,暗藏打石。
    我提马前去。
    阳光有些刺眼,银枪明晃晃的,隔了好远。
    我总觉得她在对我笑,笑得我恍若隔世。
    只见她捻戟骤马,直直刺了过来。我提枪迎住,待到近处,脑海里全是梦境里的那张脸。那仇琼英抬枪都是杀招,但是收枪的时候都差了半寸。缠斗了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仇琼英霍地回马,我就势赶将去。却没料到她突然翻身拈过一枚石子,盯着我的破绽。我见石子飞来,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她见我躲了过去,表情有些惊异,但还是掷出第二枚石子。我见她手起,也抖出一枚石子迎上。只听见一声脆响,两枚石子正正的撞在一起,像初遇时那山涧迸溅的水花。
    “呆子。”

    我还盯着那个褪色的义字怅然若失。
    小英摸着肚子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自顾自的说,“以前总是趁着酒醉才能梦里见你一面,有时候也糊涂,忘了什么时候逮得你。”
    小英笑着,却没像以前那样打我。
    帐外,军列整齐。
    董平还是大大咧咧的不敲门就冲进来“操!好了没,跟个娘们一样,真他妈的墨迹,又不是回不来了。”
    小英斟满一杯酒,笑着看着我,看得我恍若隔世。

    白云悠悠,高岗屈曲。清泉自山间淌来,滔滔翻过渡桥,碎琼乱玉迤逦而去。
    水花打湿了姑娘的鞋袜,她也不介意。紧了紧发簪,不经意的把一绺头发别到脑后。

    张清,绰号没羽箭,彰德县人氏,原为东昌府守军。他善用飞石,曾连打梁山十五员大将。归顺梁山后,排十六位,上应天捷星,担任军马八膘骑兼先锋使。征四寇时屡立奇功。征方腊时与董平战死于独松关,追封忠武郎。张清有一妻为仇琼英,绰号琼矢镞。张清死后独自抚养儿子张节长大成人。张节,张清之子,官至车卫将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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