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路上走着,曾炽扶着和武崇豫,武崇豫拄着根树桠当拐杖,走得一瘸一瘸的。
吴琪璋扶着史仲和,公路已经被敌机炸毁,坑洼遍地,行动极为缓慢。武崇豫:“你们三个走吧,这样拖着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
曾炽:“要不得,我们把你丢了,你咋个办?”
武崇豫:“可是我拖累着大家啊,你们先走,我慢慢想办法。”
吴琪璋:“没关系的,等走到公里可以通车的地方,会遇见车辆的,到时候我们搭车。到了有医院的地方,还得去治伤。如果有弹片,还得取出来,所以我们不能扔下你。”
武崇豫:“哎,都怪我,怎么绊着了你的脚呀。”
史仲和:“怪我,我跑快点就没这回事了。”
曾炽:“嘿嘿嘿嘿,你们两个还安逸,互相检讨呀?”
盘山公路边,面目憔悴的曾炽、吴琪璋、武崇豫和史仲和,他们的军服已破,曾炽与吴琪璋轮换着背着武崇豫前行,累得不行了,他们停了下来。
吴琪璋摸着武武豫的额头:“发着烧呢。”
史仲和:“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如果伤口感染,就麻烦了,这大山上几天看不着一辆车。快来车吧,快来车吧!”
曾炽把军用水壶打开,喂武崇豫喝水:“幸好我们干粮充足,沿途水源也多,要不然更麻烦。”
突然听史仲和叫道:“马达声,马达的声音!”
曾炽:“没得恁怪,你说来车就来车,心头想的马达哦?”
吴琪璋仔细听:“嗯,是像有马达声。”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迅速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听。
真的是马达声,这声音越来越近,三个人兴奋得跳起来
果然来了一辆车,而且是军用车。这两辆车上贴着“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救护总队”的字样,车上挤满了伤员。
曾炽、吴琪璋、武崇豫和史仲和同时伸出了要搭车的手势。车停了下来,从驾驶室出来一个军官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
军官:“弟兄们,哪个部队的。”
曾炽:“我们是学兵队的。”
军官:“哦,快上车吧,我们到长沙。”
车上已经挤满了伤员,根本装不了他们四个人。车上一个伤员喊道:“弟兄们,再挤一下,再挤一下。”
可是车上几乎都是重伤员,简直无法挪动。
军官:“来,你们两位和小丽挤驾驶室。你们两位站在车门上,我吊着车厢。”
小丽就是那位军医,她红着脸说道:“驾驶室挤不下,我也站车门。”
这个军官和小丽把武崇豫和史仲和塞进驾驶室,吴琪璋块头大,一个人站一个车门,曾炽和小丽一起站在两个车门的踏板上,曾炽在前,小丽在后。军官去到车厢后面,用手吊着后面的车厢板,叫道:“开车。”
曾炽对着这个军官喊:“一会儿我换你。”
军官喊:“用不着,我和驾驶员换,你们好好休息休息。小丽,抓紧哦,别掉下去了。”
这个“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救护总队”是1937年在汉口成立的伤员救护队。就在这年,他们在南京办了一个收容5000名伤病员的中国红十字会首都医院,收容淞沪战场上输送下来的伤病员。国民政府行政院卫生署动员了一批医护卫生人员参加这所医院工作。当时沈钧儒先生领导的“救国会”中的郭绍兴、薛宁等同志(皆地下共产党员)也在这所医院工作。由于战事迅速逆转,上海、南京相继沦陷,中国红十字会南京医院就地疏散,主要医护人员随红会总会人员迁到武汉,遇上武汉会战,又开始从武汉迁往长沙,正好遇见了曾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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