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天空的苍颜

文 灰庭清澄

我一直在猜测天空本来的颜色。

我不知道在这阴暗的忧郁背后，是什么东西仍旧纯粹地打动人心。

1

成都一连几个月都充斥着这种寂寞的小调。

因为一些琐事的缘故，我每天都有机会乘公交车穿过整个体会不到喧闹，反而显得冷清的市区。

清晨擦拭干净车窗上的雾气。再对着它哈一口气，又蒙上了一层白雾。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用手擦拭殆尽。

天空的颜色映在上面，湛蓝的旧事染上指尖。

车厢越来越拥挤，好像心也被填满了。

2

现在是二零一七年二月八日凌晨零点零三分。

我在一个有落地窗的房间里仰望夜空。

透过窗，我可以看到那条绵延的，名为锦江的河。河的两岸是耀眼玓躒的灯火，城市的轮廓不再像白天一样锋芒毕露，蒙上了一层只属于夜的黑色和安谧。

又是一个没有星辰的夜晚。

一切都在这穿不过的黑暗背后闪烁。

微渺的星光也许是在的，只是看不清罢了。

这夜幕被霓虹渲染得橙红，就像回忆中的暖调。没有感到一丝遗憾，觉得世界伊始便是如此，没有未曾许诺过的繁星，也就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失落。

世界沉淀下来，怕打搅易怒的人好好休息。

街上仍旧川流不息。

耳机里噪杂的音乐声把一切都覆盖住了。我开始怀疑我的存在。

3

理想中很美好的蓝天。

没有漂浮的云在卷舒交错。

阳光刚好洒下来。

不必坐在教室里，有时她的头发在那个角度里显得像丝锦一般柔顺而美丽，令人不禁用手指轻挑，滑过指尖。

等候她斜倚在木色的前门，荡漾着如同阳光般剔透的微笑。

我觉得你好像就坐在另一侧靠窗的座位上，也像我一样在玻璃上乱写乱画。

因为能够感受到你的活力与气息。在这封闭的，充斥着不安与烦闷的空间里，我拥有了一丝镇静和安然。

4

很晚了，不知道你是否已在梦乡里安睡。

你曾告诉过我你梦里的世界，清扬流淌的旋律在风中吻过行人，糖果色的树木是恋的物语，你够不到挂在树上纸叠的风筝，小有遗憾地转身离开……

你的眼眸里有一丝光。

你眸里的光打破了瞳井里深邃的黑暗。

5

“If I stay would you kiss me in the Summer rain?"

"Would you let me hold you in my arms?"

《If I Stay》熟悉的旋律，不同的语言在耳边回绕，我嘴里却念的是那一句句打动人心的歌词。

这是你最喜欢的歌。

这是我和你的美好回忆。

和天空湛蓝的颜色一样美好。

和玓躒的繁星一样美好。

“噢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5

很晚了，很晚了。

夜空中好像有一颗星星。

忽明，忽暗。

没了踪影。

天空厚重的苍颜，压在我心上。

留意，天空的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