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说到“你爸”两个字,母亲的眼神慌了一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笑道,“他在家呢,我们快点回去吧。”说完,两母子一前一后往回走去。成峰笑呵呵地跟在母亲身后,一边询问着家里的近况,一边打量着家乡的变化。
家里面,成峰姐姐成英正忙着做饭,一桌子都是成峰爱吃的,姐夫在一旁打着下手,两个小外甥在门口嬉笑打闹。屋里屋外就是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妈,老爸呢?他去哪里了?”成峰疑惑地问道。
母亲的神情暗淡了下来,轻声道,“峰儿你跟我来吧。”说完往屋子里走去。
成峰满脸疑惑地跟着母亲来到房子中间的堂屋里,当看到堂屋正中神龛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时,脑子里“轰”然一声,圆瞪的两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神龛上摆放着的竟然是父亲的照片!俊朗的面容,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成峰。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爸,我爸他怎么啦?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妈——”转过身,成峰拉着母亲的双手,急切地喊道,眼泪也迅速流了下来,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峰儿——”母亲也“哇”地哭了出来,把成峰抱在了怀里,哽咽道,“这是真的,你爸就在上面,你快去给爸爸磕个头吧,说你回来看他了。”
“爸——”,成峰转过身,看着父亲的遗像,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成峰的老爸是一名退伍军人,魁梧的身材,帅气的容颜,从两个眼睛里传达出来的那股正义凛然,还有在部队里熏陶出来的那种气质,让人看了都为之折服,一些屑小之事都不好意思在父亲眼前提起。
而且,父亲是小山村里唯一一个出去当兵的,是村子里唯一的军人,以前家门口挂着的“军属光荣”那个牌子也是一家人的骄傲。
因为是军人出身,父亲从小对成峰两姐弟要求就特别严格,无论是生活习惯上还是学习品行上。父亲曾说,一个无论学识怎样,但生活习惯跟为人处事一定要严于律己,那样以后才能够独立自强。而小的时候,成峰两姐弟也做到了这一点。
“妈,老爸怎么去世的?怎么没人告诉我啊?”成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母亲,问道,语气里略为带有点埋怨。
“是爸爸不让我们告诉你的。”母亲还没开口,身后传来姐姐的话音,“去年七月家里涨洪水,父亲在巡查溪边堤坝时不幸被一路边倒下的的电线杆砸伤,送到医院抢救一天一夜还是不治身亡。那时候你也正在四川地震灾区参与救援,为了不影响到你,父亲临走时坚决不让我们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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