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喜欢的爱情片，是哪一部？
是《一天》？是《两小无猜》？是《大话西游》？是《失恋三十三天》？
说起来很好笑，我印象最深的“爱情”电影，居然是《一代宗师》
这部片子可能在有些人眼里连爱情片都算不上，但是当宫二笑着对问说“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感情，一方默默地把喜欢藏在心底，为了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喜或悲，为了对方说的一句话辗转反侧，但最终由于种种原因，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001
初见聂裴，是一个有些戏剧性的开场，那时候分班刚刚结束，他是全校顶尖的好学生，长期保持年级第一，而我只是金字塔底端的一只蚂蚁，从他的位置望下来，根本看不见我。
早在分班前就从班级女生叽叽喳喳的八卦里了解了他的经历，毕竟这样的人物，在校园里想不出名都难。聂裴的长相不算出众，但胜在干净，笑起来的时候不是大部分男生那种无遮无拦的笑，只是在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不是阳光少年的那种类型，但这种忧郁的气质在我们这群拥有“如诗般情怀”的青春期少女眼中更加出众。再加上他优秀的成绩，良好的教养，自然而然地成为全校女生的焦点。
我们之间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却又机缘巧合地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甚至在期始考时被安排到了同一个考场。
可惜当时的我无暇策划一场令人永生难忘的初见，因为数学是我最薄弱的科目，这场期始考对我来说又至关重要，所以当聂裴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拿着笔记本和演算纸到处找人问问题、形象近乎疯癫的我。
我绕了教室一圈，被各种各样的解题方法折磨到崩溃，还是没有找到能帮我解决问题的人，偶然瞥见坐在旁边的聂裴，干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走到他面前，用一种英勇就义的语气问他：“学霸您好，您有空帮我解一道题吗？”
后来想想，这应该是我和男生之间对话里最失败的开场白，聂裴为人向来低调，不喜欢别人喊他学霸、考神之类的称呼；聂裴喜欢安静，不大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而我，在与他见面的第一天，就把两项禁忌全犯了个遍。
这一切，都是我从他以后的女朋友口中得知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聂裴的家教很好，这从他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出来，他习惯和别人保持距离，但绝不会冷冰冰地拒绝别人的要求。虽然被我的表情和举动吓到了，他还是非常有耐心地在演算纸上一步步列出解题的步骤，对我不懂的地方还反复讲解，只是在最后我道谢的时候补了一句：“下次不要再叫我学霸了，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一般校园言情小说都有一个固定的开场，男主和女主的第一次见面必然是新学期刚刚开始，女主一抬头，就看见男主站在教室门口，一袭白衬衣，阳光透过树枝，恰好洒在男主的身上，两人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一见钟情。
虽然没有哪一部小说的女主刚见面就去冒犯人家，虽然没有哪一部小说是以数学题开篇，虽然我之前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但是在那一刻，聂裴低着头给我讲题的样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进我的心里——原来这就是一见钟情。
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他。
可惜我不知道怎么去喜欢。
002
我不是个好学生，从初中开始我就偏科严重，数理化是重度受灾区。中考的时候是压着这所重点高中的分数线进来的，当时我妈还大松了一口气，连连说这是菩萨保佑，张罗着摆了一桌酒席，庆祝我考上这所本来想都不敢想的高中。
但是进入高中之后，我的毛病进一步暴露出来，理科的弱势进一步加深，数学长期在及格线边缘徘徊，这所重点高中人才济济、竞争激烈，老师一开始还对我们这些“火车尾巴”有所照顾，后来为了抓升学率和最高分，老师的关注点自然而然地移到了那些尖子生身上，我这样的人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不是没有想过好好学习，说实话，从进入高中的第一天，我就明白自己和那些学霸、天才之间的差距，我妈常常拿“笨鸟先飞”的例子鼓励我，只要拼命学习，即使差生也会有春天。
可惜现实不是故事，笨鸟通过努力，在它的同类中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但如果它的对手，从一开始就是老鹰呢？
我就是夹在一群老鹰中间的笨鸟，当他们展翅高飞、翱翔天际的时候，我只能在高出地面一点的位置扑腾两下翅膀，然后继续自欺欺人地用“笨鸟先飞”的故事安慰自己。
喜欢一个人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我偏偏选择了最笨的一种——暗恋。
我一直觉得，爱情要在双方对等的前提下才能长期维持下去，而以我当时的条件，实现这一前提无异于天方夜谭。我的自卑让我选择了暗恋这种最安全痛苦，但也是最安全的方式——这种喜欢不会被别人发现，也就不存在让双方尴尬的可能。
聂裴坐在我左前方，我把头稍微侧过去一点点，就可以看见他埋头学习的样子，不过我也只敢偷偷看一眼，然后马上把头低下接着看书。我明白成绩的差距是我们之间的一道鸿沟，而学习是我跨越这道鸿沟的唯一途径。
在那段苦涩的日子里，聂裴的侧脸，他永远微微前倾的坐姿，他学习的样子，成为了督促我拼命努力的最大动力。我的数学最差，一时半会儿提高不了，我就先从我比较擅长的文科下手——背单词、背范文、手抄古诗词…….我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提高成绩上，学习劲头甚至比我刚进入高中那段时间还要足。
几个月后，我努力的成果逐渐显现出来，我的口语得到了英语老师的表扬，好几篇作文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在班上朗读……有一次，语文老师干脆让我到讲台上来读自己的作文，我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读了一遍，迎接我的是全班的掌声，我抬起头看向聂裴的方向，他的眼睛也正好看向我，我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听见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却又隐隐有一丝甜蜜。
在那一刻，我做出了人生十多年来一个最大胆的决定——等到我考进班级前十，就向聂裴表白。
003
我的排名一点一点地提高，语文和英语考出了好几次高分，数学虽然没有快速进步，但也逐渐有了起色。
聂裴也开始愿意和我交流学习上的问题，他第一次来问我语文问题的时候，我简直吓了一大跳，因为我在潜意识里，还是把自己和那些垫底的“学渣”归为一类。
我忍住内心巨大的喜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他讲了那道题，聂裴的领悟能力比我高出许多，完全不用我像他第一次给我讲数学题一样反反复复许多遍，可能聪明的人大都如此，只要说上半句，他们就能自动领悟下半句。
我讲完题，聂裴特别认真地向我道了谢，想了想，又说道：“苏艺，我觉得你和过去不一样了。”
我微微一怔，依旧笑着问：“哪里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出来。”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我觉得你这几个月变得更加自信了，也更愿意和别人说话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胆子特别小，问个问题都战战兢兢的。”
他停下来，看着我的表情，赶紧又补了一句：“我胡说的，你别生气啊。”
我没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刚刚说的话还在我耳边环绕；
“苏艺，你和过去不一样了。”
“你变得更加自信了，也更愿意跟别人说话了。”
嘴里好像含了一块酒心巧克力，微微苦涩，但甜味又夹在苦涩里一点一点泛上来。
聂裴，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的努力，我的改变，都是为了你。为了和你站到同一高度，为了能大大方方地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我的进步，我的改变，都是因为你。
那天放学时，我依照惯例和周围的人道了“再见”，然后鼓起勇气走到聂裴的位置旁，他正在收拾课桌，我就站在旁边，低声说：“聂裴，再见。”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对我笑了一下，回答道：“再见，苏艺。”
他的一个微笑，对我说的一句话，对他来说，或许只是无心之举，但对我——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就是我一整天的动力。
我也在晚上睡不着时，脑海中自动回放聂裴和我相处的每一个画面，然后心满意足地想：聂裴，其实也有一点喜欢我的吧。
其实后来想想，聂裴良好的家教让他对所有女生都是这样温和有礼，但如果他不是这样，我可能就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聂裴喜欢上我，不会痴痴傻傻地陷入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更不会有那段时间的痛苦。
那个夏天，我如愿考入了班级前十。
也是在那个夏天，我得知聂裴有了女朋友。
她的名字叫顾依依。
004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顾依依是典型的南方美女的相貌，一张瓜子脸小巧精致，皮肤白皙，明眸皓齿，顾盼神飞，乌黑的直发用橡皮筋扎成马尾，长发在背后披散开。在那个大部分人的颜值都被宽宽大大的校服外套遮掩的时候，顾依依就像一颗明珠，再朴实的衣服，再简单的妆容，都难以遮盖她炫目的光辉。
所谓美人，见之忘俗。见到顾依依的第一眼，这句话突然浮上我的心头。
与她的外表相配的是顾依依的性格。顾依依不是冰山美人，但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女生，她很聪明，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她能滴水不漏地处理好自己和周边同学的关系，就是既不会与集体过分疏远，又和大家保持着合理的距离。
我记得有一个男生说过：“顾依依离我那样近，近到我能看清她的一颦一笑，但伸出手去，发现我们之间还横了一层厚厚的玻璃。”
这是这位仁兄多次向顾依依表白，又多次被拒绝之后发出的肺腑之言。当时我们几个女生一边啃薯片，一边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但他对于顾依依的评价，我深以为然。
顾依依的性格很像聂裴，所以当后来我回顾这段时光时，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相配的。
外貌，成绩，性格，无论哪一方面，他们天生就是两块相连的拼图，至于什么时候能拼在一起，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顾依依的朋友不多，非常讽刺的是，我恰好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她对我说“苏艺，我和聂裴在一起了”的时候，我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是对这个消息的惊讶？对朋友终于找到幸福的喜悦？还是我心底最真实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表情，但顾依依明显没有理会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她接着说道：“苏艺，我知道这个有点难接受。可能在大家眼里，聂裴这么高冷的人，这么会做出表白这种事呢？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就是说了，当他对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我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我感觉心底一阵一阵地泛疼，强忍着酸涩的感受，用平常的语气问她：“那……你怎么说？”
顾依依仰起头，那时候正是黄昏，夕阳在天空中晕染开一层又一层的明黄、暗紫、朱红……然后印在顾依依的眼中。不知道是夕阳的缘故,还是顾依依自己,反正她的脸红红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依依。
她慢慢地说：“苏艺，我也喜欢他。
“我从高一一开始就喜欢他了。
“苏艺，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
“你知不知道你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正好喜欢你，是一种什么感觉？”
……
005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宿舍，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走，夏风裹挟着暑气扑面而来，把我的头发扬起。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睛里逐渐漫起水汽，到最后，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顾依依说：“苏艺，你知不知道你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正好喜欢你，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的的确确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不喜欢我。
顾依依说：“苏艺，我当时开心地都要跳起来了，感觉自己在云端一样，迷迷糊糊的，但又不想回到地面上。就想着如果一辈子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我停下脚步，对着空荡荡的操场，低声说：“聂裴，我喜欢你。”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我那时候还不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戏码，但我对你一见钟情。”
“聂裴，我本来想考进班级前十就对你表白。”
“我考进班级前十了，可惜那句话，却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聂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可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那个晚上，夏风把我脸颊上的泪水一次次地吹干，我反反复复地说着那些终究没有说出口的话，一直到眼泪流干，喉咙也变得嘶哑，我终于停下。
原来暗恋，真的是一场漫长的修行。我曾经嘲笑过那些喜欢上一个人，就直接冲上去表白的女孩，现在想来，我是羡慕这样的人的。她们至少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最后真的如飞蛾扑火般短暂，也能笑着说一句“曾经爱过”。而我的一场暗恋，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这又是什么爱情？
就像鸟的翅膀滑过天空，就像大雪后被白雪覆盖的道路，我把这段暗恋结束于夏天的风中，就让它随风而逝，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006
毕业聚餐那天，我们开了好几箱啤酒，一边高喊着“不醉不罢休”，一边像大人一样把五颜六色的酒水往肚子里灌。啤酒入喉，感觉没有想象中的味道，反而带了阵阵苦涩。或许酒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喝下去之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一个男生问服务员要来话筒，站到台子上开始唱不成调子的歌曲，下面的人举着酒杯跟着鬼哭狼嚎。
是发泄十多年苦读压抑的愤懑，也是走出象牙塔之前最后的狂欢。
班长抢过话筒，借着醉意对我们喊：“今天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相见了，愿大家苟富贵，勿相忘！”
下面哄堂大笑，但心里都明白，走出教室，这个班以后，可能真的聚不齐了。
无数的同学聚会，能到场的人寥寥无几；再回到校园，也只能透过玻璃窗看一眼我们当初奋斗过的地方；照片墙上早已被一群更年轻的面孔占据；保安拦着我们反复盘查身份时才明白——我们把最好的青春都留在了高三，连同那段最难熬的时光，连同我们曾经最真挚的感情。
聚餐结束前，班长突发奇想，要让所有人互相拥抱，作为告别礼物。
底下立即有男生反对：“这不是占我们男生便宜嘛！”
回应他的是女生的嗤笑：“到底谁站谁便宜啊！”
班长赶紧拦住大家：“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谁占谁便宜这个问题咱们就不讨论了，大家赶紧站成一排。你的男神啊、女神啊，要表白的赶紧表白，不要白白浪费这次机会啊！！”
底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但真的按照班长说的站成了一排。大家相互看看，都有点不好意思，连平时最活宝的男生脸都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红。
轮到我的时候，我一个一个地走过去，先是我的班主任、任课老师，然后是每一个女生、男生，最后是聂裴。
他个子高，所以站在最后。他也被灌了不少酒，脸有点红红的，他就站在那里，低着头，脸上是我最喜欢的笑容。
我甚至有一点恍惚，他好像就在那里，一直等着我走向他。
我伸出手去，紧紧地抱着聂裴，聂裴有点瘦，靠上去能摸出他骨骼的形状，但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位仁兄的“玻璃理论”。有一些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发现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宫二说：“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就像此时此刻，聂裴离我那样近，近得一伸手就能碰到，却又是那样触不可及。
007
我松开手，准备离开时，旁边有人说：“苏艺，最后一次了，你有什么话想对咱们班大帅哥说的？”
这只是一个玩笑，一句无心的话，但我的心却咯噔一下。
聂裴，我喜欢你，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抬起头，看着聂裴幽深的眼睛，我曾经那样迷恋他的眼睛，可惜这双眼睛只有在看另一个人时，才会变得温柔。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什么都可以骗人，唯独眼睛不会。
我想起那个夏夜，在我的眼泪流干以后，我靠着操场旁的栏杆给我一个初中闺蜜打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她问我：“苏艺，你怎么了？”
我哽咽着问她：“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会怎么办？”
那头沉默了半响，说：“苏艺，如果是我，我会祝他幸福。”
感情世界里原本没有真正大度的人，所谓的大度，不过是经历一次次伤害之后，选择用最温和的方式退出。
于是，当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聂裴这样近时，我笑着对聂裴说：“聂裴，祝你幸福。”
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也没有怨妇一般的倾诉，我能给他的，只有祝福。
聂裴，你一定要幸福。
就当使我一厢情愿，就当是我自作多情，就当是为了我。
那天的聚会在漫天礼花中结束，黑夜中一朵有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在暗处，我把头转过去，泪水湿透了眼眶。
008
我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大学，也按照预料的那样，和高中大部分人都断了联系。之后关于聂裴和顾依依的消息，都是支离破碎的一些“听说”
听说，他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听说，他们准备一起去报道。
听说，他们的关系在暑假开始后不久就对家人公开了，家里人也没有反对他们的交往。
……
我早就说过，他们两个是天生相连的两块拼图，至于什么时候能拼起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段懵懵懂懂的感情，几个月之后，好像已经过了几十年，在我心底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子。我终于明白生命中总有一些人不属于我，总有一些距离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企及。每个女孩都有过这样的爱情，就像还未成熟的梅子，酸涩，但永远无法忘记。
我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快速地闪过，火车带着我的理想，我的未来，离开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市，把我的过去，我在高中的那段奋斗的时光，连同我那段触不可及的爱情，都留在了那里。
电影里，宫二小姐一袭旗袍，戏院散场后，婷婷袅袅地站在灯光下，笑着对叶问说：“我在最好的时候遇到你，是我的运气。可惜我没有时间了。”
电影外，我把头靠在火车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灯火，如同星辰滑过天际一般转瞬即逝，再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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