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个题目并非是想讨论原始性与幸福感之间的辩证关系,也不是想描绘一个“过尽千帆皆不是”,“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浪子回头的故事。我要讲的,是一根葱、一顿饭的故事。
我是个北方姑娘,但不是那种“应该是爱吃大葱蘸酱”的姑娘。显然,在我从小的价值观里,“大葱蘸酱”优雅的回味似乎与我软妹子的气质不符。所以小时候,对葱是本能地抗拒的。后来自己学了做菜,发现葱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本来自己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味,却比大蒜来的温婉,不那么锋芒毕露。在某些菜里,葱是为菜注入灵魂的点睛之笔,说也奇怪,本来浓烈的气味在加热之后变的不显山不露水,悄悄的把自己的味道融进食材中,让原本平淡的食材大放异彩。这就好比一个本来耀眼甚至刺眼的人,在岁月的煎炒烹炸过后,摒弃了充满“刺激”的个性,反而变得原始而沉静。
任何人都想获得生命的宁静,我们的味蕾也一样。在食过大千世界人间烟火过后,是否也曾想念家里的一盏灯,一碗面?一碗再朴实不过的葱油拌面,恰好符合此时的心境。
冷锅冷油,加入葱白慢慢煸炒,看着葱白由纯嫩的白变的油光闪闪,香气慢慢释放。葱白慢慢变焦以后加入脆嫩的葱叶,眼看着它们被热油掏空了身体,萎蔫成一团棕黑。捞出葱叶,缓缓注入酱油、加一勺白糖,浓黑的汁水在锅中“咕噜咕噜”冒着不安的气泡。此时面也差不多煮好,在碗底铺上一层榨菜碎,前后不消20分钟。这味道就好像从灯火璀璨的外滩穿越到古朴的皖南小镇,也许不是家的味道,但这是食物本真的味道,好像《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中提到长久的饥饿后品尝的“伊甸园”的苹果,这是摒弃杂念感受到的食物传递给舌尖的最简单的信息,也最能体会到源自食物的最原始的幸福感。
愿我们这一夜过得幸福。
越原始,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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