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

墨记·日歌（陆佰零肆·2020.11.4）

祭坛

1

我们看见的天空，是一座广袤无边的祭坛

生命、云彩与星辰，都在用同一双眼睛

注视着未解的迷茫，用一半光明伴随着一半黑暗

来束缚自己的过去，在一个不得不放下自己的终点

仰望诞生了光明也养育了黑暗的天空

奉献含泪的笑颜

2

天空昭示着永恒

令充满悔恨的死亡与毁灭，都成为确凿的背叛

所有才创造了绵绵不绝的轮回

在一个能铺满一切血肉、容纳所有灵魂的祭坛

用以弥补那难以为继的痛苦与辛酸

3

有谁能把神的语言送达到人的耳畔

有谁能把人的文字展开在神的眼前

我们知道在祭坛上端坐着所有的祖先

但我们不知道我们摇摆不定的灵魂

究竟有几分相似，祖先当年的容颜

在那座香火旺盛的祭坛

我们都是涂脂抹粉的稻草人

面无表情地俯伏于地，装模作样地仰面于天

4

今日的罪恶，早已经撕碎了昨日善良的脸面

今日的高尚，已无从去顾忌明日心胸的卑贱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不停地建造，不停地修补

那一座开始于宇宙洪荒，直到天地玄黄

也永远不会完工的同一座祭坛

5

你鼓励我和你一起

走上那座宏伟壮观的祭坛

可我的生命还没有获得意义

而我的死亡也未曾准备好我需要的答案

我宁愿在这座祭坛倒塌之前

告别你为我描绘的画卷

让自己一个人，埋骨深山

6

只要还能看得见天空

我就能用我的命运

去熔化那座

象漏雨的天空一样，千疮百孔的祭坛

那怕我的墓穴，会因此而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