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听外面秋雨嘀嗒,清晨起来,天朗气清,并无雨,才知今日是为寒露节气,水汽凝结,从此更深露重。
寒露秋深,芳事渐消,农事渐寝。想来整个北方大地已经收获殆尽。整个旷野中只有些许玉米杆子及遗落的碎稻禾子,矗立在渐寒渐冷的秋风中。雁群阵阵,加快南飞的脚步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迎接冬天的到来。
犹记昨夜蛐蛐叫得欢,是在作最后挣扎吗?在那一瞬间,我想到自己年幼时和阿姐在一块的时光。
每逢秋收,院子里堆满玉米、花生等作物。我和阿姐喜欢坐在院子看秋萤在飞舞;听秋虫在鸣唱;有时,夜深,能感到露水濡湿我们的单衣。而这时,奶奶总会适时为我们添衣。
时光飘忽,似乎转眼之间,我们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阿姐家的孩子已读大一,而我,年近不惑。而奶奶早已在天堂,犹记中秋前为奶奶赋诗一首:
致奶奶
风起了
月光随小河流淌
我的思念长了翅膀
掠过高空,飞越山岗
只为找寻你纤瘦的身影
十年了
凉凉竹椅还在
院里的那棵老树还在
你的漫天银发,亲切的叮咛
只在梦中
那个四月,不再温暖
我亲眼看见,你如尘埃
葬入大地
从此
怕过中秋
想到这里,眼有泪光。两个女儿尚在熟睡,妻在整理衣物。我轻轻推开门,到楼下走走。
人至中年,愈喜欢独处,譬如这样的清晨,走在小区少有人走的路上,听不到人声,只能听见脚踩枯叶的轻响,任往事一幕幕、一帖帖地回放,有悲有喜,有的濡湿你的眼眸,有的温柔你的内心。
秋风渐起,有梧桐叶飘落;即便是桂子,在这深秋,也有些斑驳了。唯有各色菊花在盛放,犹以黄菊为盛。
我终是想起唐彦谦在《紫薇花》中的诗句了:素秋寒露重,芳事固应稀。世间万物都难逃季节的更替,时间的洗礼,就让人世间一切悲欢事,随风去吧。
而这时,妻正携一双女儿向我走来,手里还拿一件灰色外套,才知我还穿着短袖,我报之以微笑。
寒露过后是霜降,让我们为亲友勤添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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