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的晨曦

惠州的晨曦

01

早上七点钟我就醒了，东部湾还刚蒙蒙亮。天空有一层薄薄的暗蓝色的云，山也是暗青色的，微波荡漾的大海也呈深蓝色。山如眉黛，海天一色，大海仿佛是天空的倒影，天空也仿佛是大海的延伸。

外面静悄悄的。打开阳台门，凉爽的微风扑面而来。

整个世界都还在睡梦中。偶尔有早起的小鸟飞过，消失在树丛中。小渔船停泊在港湾，静静地等待清晨的到来。我想起了韦应物的一首诗：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这里有幽草随风摇曳，没有黄鹂，没有春潮，没有夜雨，无人的野渡，更显得静谧空灵。

面对如此纯净的晨曦，我赶紧拍了张照片。可惜没带单反相机，如果用大光圈、高曝光时间拍摄，不知能否抓住晨曦静美彻骨的灵魂？

我俯在阳台的栏杆上，享受时间静止的瞬间。

时光的脚步远比我的感觉快得多。八点钟了，云变得更薄更亮了，暗蓝色逐渐褪去，白色和淡黄色慢慢呈现出来。阳光透过云间的缝隙洒下来。海水变得更明快更透彻了。

02

彬彬醒了，他要去海边玩。给彬彬穿好衣服，我带他下楼。

突然起风了，风还不小。早晨的海风有点凉。我担心彬彬冷，让他躲在架空层遮风的地方荡秋千。彬彬喜欢荡秋千，与我有意引导有关。彬彬三岁左右开始晕车。我查了资料，说荡秋千是锻炼不晕车的有效手段之一。孩子前庭还没发育好，容易晕车。荡秋千可以降低前庭的敏感度。小区有秋千，所以只要有机会我都让彬彬荡秋千。另外，孩子在地上打滚也是锻炼不晕车的好方法，但这个不太适应城市环境。我希望能带孩子回老家，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在黄土地上滚来滚去。

风小了，彬彬拉着我的手，我们继续往前走。

突然下雨了，我们往架空层走；走了二三十米，雨停了，我们回头往前走；走了二三十米，有下雨了，我们又返回；雨停了，又回头往前走。

彬彬学会了，拉着我的手，“往前走；下雨了，往回走；雨停了，往前走；又下雨了，往回走；雨又停了，往前走。”我们俩随着他的口令，来来回回的走着，然后父子俩一起哈哈大笑。

我们走在土坡边，看到在风中舞动的芦苇。彬彬指着芦花说：“爸爸，给我折一只蒜苗吧。”

我折了一只。

“爸爸再给我折一只吧，我要送给我的好朋友虫虫。”

我折了三只。

“这是芦苇，不是蒜苗。”

“爸爸，我给他起个名字叫蒜苗吧。它有两个名字，一个是芦苇，一个是蒜苗。”

“好啊，那它就两个名字吧！”

我把芦苇递给彬彬，“芦苇是很有诗意的植物，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爸爸以前给你背的诗还记得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那不是妈妈经常听的歌吗？”

阳阳经常听黑鸭子唱的《在水一方》，她非常喜欢黑鸭子乐队的和声。

“妈妈听的那首歌是台湾一位阿姨按这首诗改写的，‘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是这样唱的？”

“没错！是这样唱的。爸爸，你还教我背过《子衿》，我只记得‘青青子衿’一句了。”

“慢慢就能记住了。爸爸读给你听：‘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来，跟爸爸读。”

03

我们边往小区门口走，彬彬边和我背诗。

从住处到小区门口是段长长的下坡路，我们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路的尽头是一大片草坪，草坪上有一匹马驾着漂亮的马车。马是塑料做的，做得神采飞扬，仿佛要绝尘而去。

彬彬要坐马车。马车做得也是非常真实，通过梯子，小孩子可以轻松爬到车上。驾车的位置有个刹车板，彬彬大喊：“爸爸，快看，这里有油门。爸爸，我驾车，你踩油门。”

“这是刹车，不是油门。马车不需要油门。”

“那怎么让车开得快一点？”

“扬起皮鞭，大叫一声‘驾！’，马就跑起来了。爸爸小时候经常赶牛车，爸爸非常熟悉。”

让我惊讶的是，这驾马车的刹车系统是由碟式刹车盘组成了。一踩刹车踏板，刹车系统真的工作，是真的刹车系统，并非模型。不知道这部车是谁做得，真是太用心了！

彬彬很喜欢马车，玩了很久，直到肚子饿了，才肯和我去超市买早餐吃。

我给彬彬买了两只奶，一份蛋糕。刚坐好，刘丽带着美玲过来了，我赶紧叫美玲过来一起吃。

有了小朋友比赛，就不担心孩子早餐吃不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