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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莫日格勒河,告别了蒙古包,一路向北,奔向另一条我向往的河流——额尔古纳河。很多年前看过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对这条神秘的河流就充满向往,今天,终于要见到它了。额尔古纳,是鄂温克语的音译,是鄂温克江的意思,而“鄂温克”是鄂温克族的自称,意思是“住在大山林中的人们”。我很喜欢“额尔古纳”这个词的发音,听起来有一种古朴神秘而遥远的感觉。当初只所以看《额尔古纳河右岸》,首先就是被书的名字吸引的。
汽车在茫茫草原上奔驰,两边牛羊成群,水草丰美。稍远处是起伏的青青的低矮山丘,坡度柔和细腻,老舍先生在《草原》这篇散文中说这大片的草原和柔美的山丘像是一幅中国画,只用绿色渲染,不用线条勾勒,真是绝佳的比喻。
这一段路程上,两边除了无尽的草原外,还点缀着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花期还没有完全结束。片片的金黄点缀在无边的绿色大草原上,像是绿色的地毯上绣着朵朵黄色的花朵。亦是让人心情舒畅,禁不住想要放声高歌。天空云雾低垂,太阳就躲在云层之后,时不时透出一点白光,那云层之后的蓝天似乎有点急不可耐地想要一展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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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额尔古纳湿地。额尔古纳湿地号称亚洲最大的湿地,开满了美丽的格桑花。这时,太阳出来了。两个小时后,当我们从额尔古纳湿地出来的时候,已可以看到片片蓝天。随着一路向北,天气在变好,相信未来几天肯定能看到内蒙草原的蓝天白云。(果然,下面的几天,草原把它最美的天空给了我们,真是幸运。)
额尔古纳湿地格桑花开得正欢。登上观景平台远望,一幅立体的彩色水墨画展现在面前。额尔古纳河蜿蜒曲折,穿行在整个的湿地中,如一条明亮的带子在舞动。河流的九曲回肠在广阔的草原上形成一些“岛屿”,有的呈心形,有的成马蹄形,于是就叫做马蹄岛和心岛。还有一些说不出像什么的,就让它那么自然的存在着,没有名字。两岸是低矮丛生的灌木或是青青的草原。远处是高低不平的青青山丘,柔和优美地起伏着,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点缀其间,是这幅彩色水墨画中最鲜明的色彩。沿着景区的木栈道,上上下下曲曲折折,或近点或远点,总离不开额尔古纳河。木栈道是一个圆形,沿着它,走走停停,一路欣赏着额尔古纳河的柔美,感受着草原的凉风,这真是一次和额尔古纳河亲密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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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两边吸引我的,还有白桦林。白桦树是额尔古纳市的市树。这儿的白桦都不粗壮,大多只有胳膊粗细。粉白色的树皮,又稍微带点青灰色,近看还有说不出形状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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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额尔古纳市吃了午饭后继续前行,我们和蓝天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灰云。灰云越来越淡,阳光乍现,蓝天似乎已忍耐不住想露出它清爽的面容。我眼看着灰云渐渐退去,蓝天渐渐出现,远处草原和天相接处,已被蓝天白云侵占,我们正奔着那一片蓝天白云而去。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位于内蒙古最北端的中俄边境小镇——室韦,室韦属于额尔古纳市,是蒙古族室韦突兀部落的的一个发祥地,蒙古民族的名称起源于蒙古地区东北部的一个室韦部落——蒙兀室韦。“蒙兀”是蒙古一词的最早的汉文译写。它开始只是一个氏族或部落的名称,后来才成为一个新兴民族的共同称谓。
额尔古纳河就从小镇边上流过,河两岸绿草茵茵。它是中国和俄罗斯的界河。在河这边的湿地上就立有四个大字:蒙兀室韦。在小镇边额尔古纳河畔的栈道上,就可以眺望对岸俄罗斯的奥洛契小镇,欣赏对岸异国风光。室韦小镇具有浓厚的俄罗斯风情,是中国为数不多的俄罗斯民族乡之一,居民大多是华俄后裔。风光独特而又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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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住宿游侠家园木刻楞房子。木刻楞是一种极具俄罗斯特色的住宿,纯木质结构的房间,房屋全部用圆木对接而成,室内铺设着木地板,极为干净,相当雅致。进入木刻楞房间后,听从导游的建议,先洗了个澡,因为害怕晚上停电停水。房间西墙有个大窗户,阳光灿烂明媚地照进来。天空碧蓝如洗,这几天第一次看到如此明亮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我把鞋放在窗边,也让它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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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会,五点左右出门。骑着游侠客提供的自行车去界河景区。路上看到一些汽车开进一条浅浅的河流中洗车。到了景区才发现弄错了,这不是一个免费的公园,而是一个坐船游界河的地方。于是原路返回,来到镇北部的望河广场,这才是我要找的地方。
广场上有一个马的塑像,马的前蹄腾空而起。紧靠广场北侧是一条东西向的木栈道,走在木栈道上可以居高临下地观看额尔古纳河和河对岸俄罗斯的村庄和风景。天气好得不能再好了,空气纯净,天空湛蓝。额尔古纳河就在不远处蜿蜒流淌,河的两岸就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语言,而风景却是相同的,河谷里绿草茵茵,稍远处是起伏的山峦,平滑的曲线,柔美的绿色。对面俄罗斯的村庄亦可以清楚地看见。这里白天很长,日落要到7:30左右,现在不到六点,太阳还明亮地悬在西边的天空,照耀着额尔古纳河谷和两岸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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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木栈道走了一个来回。北面是额尔古纳美丽的河谷,南面是独具特色的木刻楞房子,西面是灿烂的阳光。我在栈道上一直走到日落,看着那一轮红日渐渐没入额尔古纳河对岸的山后,刚刚河水上那一片金光也慢慢隐去。
和一个当地人聊了几句。这个当地人不是华俄后裔,是跟父母从山东过来的。我问他当地的华俄后裔和对岸的村民有没有亲戚朋友,他说有,但如果想见面却不容易,要从几百里外的黑山头或满洲里才可以出境。现在离河边几百米都设有铁丝网,人到不了河边。过去没有,游客来了就会到河里游泳,会游到对岸,后来就架设了铁丝网。这个当地人说,在以前,两边的人都会到河里游泳,也会游到一起或对岸,但不会离开河上岸。我问他游泳时有没有交流,他说基本没有,因为语言不通。这边的华俄后裔都到了第三代或第四代了,已不再会说俄语。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广场南侧的饭店门口坐着一排金发长腿的俄罗斯美女在招揽顾客,一排七八个,真是漂亮,以前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俄罗斯美女。
我骑的自行车没有锁,我把它放在一个商店门口,请店老板帮我看一下,我说给他钱。没想到老板说不用,你放这吧,没事的。这让我觉得当地的民风还是很纯朴的。谢谢老板的仁厚,相信他会生意兴隆。
日落后,我从广场开始,沿镇中心的大路,骑车向南,一直到最南端。路两侧都是具有俄罗斯特色的两三层小楼,是各种商店饭店,卖俄罗斯风格的商品,吃俄罗斯风味的美食。最能突显俄罗斯风情的除了店的名字外,就是很多建筑上绘制的大大的俄罗斯套娃图像了。最大的应该也是最豪华的饭店叫索菲亚饭店,因为额尔古纳河,我还记住了一个叫名字古纳河畔饭店。饭店里面外面都摆上了桌子,都坐满了游客,足见这个边陲小镇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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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一点,我到了住处,吃了一碗饺子。九点有游侠客搞的篝火晚会,我去看了一眼,一群年轻人手牵着手围着一个火堆唱歌跳舞,这不适合我,感受了一下,就回房了。
这一个夜晚,在额尔古纳河畔的这个边陲小镇,在独具特色的木刻楞房间里,听着外面的歌舞声,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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