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年,十五岁。
一个对感情无知的年纪。
那个属于隔壁班的关耳同学,却久久的留在了脑海中,无法抹去。
那一年的春末夏初,外面五颜六色的景色蠢蠢欲动,等待在夏日精彩演出。刚升初中没多久的我们生活像无风的湖面一般寂静。
与他的初识,不能说相识只因为是在别人口中知道了他的存在。班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倚着门不说话,只是带着寻找的眼神向班级里望去。终于有一天,同桌面前折的很仔细的纸,打破了这一切的寂静。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我并未多问,只发觉那个男生出现在门口的次数更加频繁。
“是不是门口那个人?”我问同桌紫。
“不是,那是他的朋友。他长得高高瘦瘦的,我并不太喜欢他。”我的脑海里瞬间勾勒出好几个那个人的样子,可惜紫的描述太简单,符合的造型太多根本就不能准确定位。
某一天的课间,我们一群人趴在栏杆上,一回头看到楼梯上刚刚下来的一个人,高高瘦瘦,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出这四个字,只是感觉,感觉他就是那个人。
已经过去了多年,但,那天我回头看见的场景却依然很清晰,我这个人,很相信感觉,却无法也没有机会去证实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
“我用下你的QQ?”紫在一个课间突然问我,那年,学生之间QQ比微信盛行,那时的我,单纯的真的好似白纸,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问为什么,只因为简单的相信一个人,便倾其所有。
第二天,“我用你的QQ把他加上了。”紫刚到教室就对我说,那时的我,根本不会去揣测别人的心思。
“哦。”虽然之前勾勒了良久,但由于脑海里的那个身影,我也任由他在我的好友列表里静静的躺着。
2
聒噪的暑假终于是到来了,一向很早把暑假作业写完的我百无聊赖。
“滴滴滴”电脑里传来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略显响亮了些。那时候的QQ还没有那么多的好友,也没有各种各样闲聊的群,只作为联系方式存在。
“你是?”是喜欢同桌紫的那个人发来的。
“我是紫的同桌”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
“是吗,你怎么认识我的?”
或许是同样的无聊吧,很愉快的聊了一个下午。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基本上每天都会和他聊上几句,差不多聊得像熟人了。
寂寥的暑假终于快要结束了。
“我可不可以借你作业抄一下,救急啊,我写不完了。”
这就将预示着我要见“网友”了。
欣喜!激动!
我早早到了约定的地点,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却立刻转身离开,没有迟疑。他,就是那天我偶然转头回去看到的那个人。
那时我逃离了现场,没有去证实自己的感觉就逃走了。一路上我盯着自行车篮子里的作业,心跳扑通扑通的。
见个人心脏就狂跳,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过这种情况,紊乱的气息到家后才逐渐平稳。
“你是不是穿了一身灰色的衣服?”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很快,收到了他的回复“是啊,你在哪里?”。
我并没有回复他的信息,而是转身骑着自行车返了回去。既然约定好了,就不能食言吧!
很快到了约定的地点。
“给你,我走了。”
我小声扔下这句话,凭借拿手的车技没有下车就转弯落荒而逃了,像完成了一场战役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3
那天以后,我们的聊天更加频繁了,内容也越来越贴近各自的生活。他像找到了发泄口,把对紫的感情扔炸弹般地扔向我,我被炸得有些心疼了。
有些时候我会夹在关耳和紫的中间各种为难。关耳经常会为紫做一些在我看来体贴入微的事,但紫觉得厌烦,每当这个时候,我只能跳出来做和事佬。
我与紫一直是一起回家的,直到有一天……她说,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我看到了不远处对紫微笑的关耳,紫向关耳走过去,扑进了关耳的怀抱。
这一幕,我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收入眼底,那一刻,心被炸弹炸得很疼。现在的我写着这些回忆也依旧鼻酸。
我恍惚着走了一路,没有与紫说一句话。那时的我还不会强颜欢笑,也不知如何掩饰情绪。
终于,我到了家,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哭了,哭地歇斯底里。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个人已经介入了我的青春,留下了他遗留下的足迹。
4
那天起,好像我与紫还有关耳之间有了一条难以逾越的沟壑,我不想去打扰他们,只好将自己封闭。
我看过他们的甜蜜相拥也见了他们的不欢而散。
初二那年巧合般地我们三个分到同一个班级,而且还是前后桌。紫不再是我的同桌,而我成了关耳的后桌。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长的时间,我也没有与他有过过多的语言。
我见到他依旧心脏狂跳,与他说话依旧是声音细微。
三年的时光匆匆流逝,中考的那天我在分好的班车上望着还没上车的关耳,就那么看着他。被他发觉后我没有躲闪,关耳出乎我意料地开始盯着我,我与关耳对视到班车驶离彼此望不到的时候
5
高中报道的那天,我在长长的队伍中看到了关耳的身影。欣喜、激动中伴着些酸楚。
三年的情感纠葛也终究只是我一人的独角戏,与他并无牵连。本以为三年之后会是一个新的起点……但是,我的确高估了自己。
开学两个月后,关耳就转学了,或许有着我并不知晓的原因。
我知道他转学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不知道几天。
那天晚上,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逃课。
我在学校的广场和一群经常逃课的同学玩闹。
我想,那间通明的教室再也不会有他的身影出现;我与他之间,也不可能再有其他联系了。
那时的我想去忘掉,想去重新开始,但是,却发现为时已晚。
就这样他在我心里又住了一个三年,三年来总会想去他的学校看一看,哪怕只是远远的望着。
可惜,我仍旧一点勇气都没有。
故事的开头到现在已有七年,不知道结尾会是在什么时候,但现在回忆已没有了以往的热烈。
这个故事自始至终也只有我一个人,从痛彻心扉到云淡风轻也只有我一个人。
关耳同学,谢谢你来惊扰了我的岁月,你的到来让我的湖泊从平静到跌宕起伏又重归于平静。
或许,这就是错过。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关耳,属于着自己的青春,也终将成为记忆的琥珀。等到多年以后将这段记忆拾起,也会面带微笑,嘲笑当年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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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扰了岁月的关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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