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沙漠借那一根曲线
缝件披风为你御寒
用肺腑去触摸你的灵魂
我就在那只火炉边取暖
想问姻缘借那一根红线
深埋生命血脉相连
用丝绸去润泽你的肌肤
我就在那个怀抱里缠绵——《我的楼兰》
我是一个经常自我怀疑自我审判的人。思虑过甚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也曾有过很多朋友,但是结伴同行一段路后,大多各奔前程。青春动荡,难免有些不安。人到了一定年龄,自己就得是那个屋檐,自己就得是自己的靠山。背负了太多泛了黄的记忆,反而走不快也走不远。
话虽如此,我却似乎一直对走得快这件事没有什么执着心。人生百年,走得太快把岁月抛在身后,周围皆是空空荡荡,未必是件幸事。我只是想行稳致远,走得稳一些,去得远一些,看看别处的风景,见识一下别处的人生。也可能是因为无人搀扶,所以不敢走得不稳,摔倒了未必总有人会伸出双手。诸葛一生唯谨慎,作为小人物,更不敢掉以轻心。
是从哪一年开始不由自主地思考人生方向呢?也就最近几年。我从大学的氛围中脱离,第一次不得不自己睁开眼睛看世界。当我终于以自身之力面对生活,我才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年幼和无知。
我有一位老师,我十分倾慕她。她在我微信里被我备注成了苍苍横翠微。她特别可爱,总担心是她教坏了我,我却一直认为是她在,才让我有能力把过去和现在结合在一起,没有迷失,才让我像现在这样,还算有情有义。
我们走得是完全不同的路,一条通往现实田园,一条毗邻水中幻象。不知为什么,我总隐隐觉得,我们殊途同归。可能追根溯源,我们是某种意义上的同类。
我们很久未见,这次回家来,我迫切地想去见她。也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她本身也不是聒噪的人。我就是需要一个能让我身心放松又有共同语言的人,只言片语,四两拨千斤。在她身边,我可以放空自己。十几年来,几乎每一天我的大脑都在高速运转,烟酒市井里,难得有让我这么欢喜的人。
毕竟我们都已经过了能迅速和他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年龄。我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二十年后的自己。我就是在想,这其中的二十年,要怎么过。
“爱应该指向生,而不应以死终结”——无须说,这样的想法至今仍是主流。
这是渡边淳一的《失乐园》的一篇书评中的话。深以为然。
要不我觉得我老师可爱,她还会时常担心我思虑过重有朝一日会逼死自己。她想扶我一把,却鞭长莫及。她想开解我,又比我更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别人的嘴。
她太明白我身上这种不显山露水的犟脾气。她愿我做自己,又担心我被生活鞭笞得太疼。她性情冷淡,却对我不错。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徒手撕开十几年的旧伤给你看,只为了指你一条明路,那么她一定是真的爱护你。
这些我不是不懂,我就是怕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前三十年,高蹈自守,已经奠定了我一生的基调。我也想窥见未来,心里无论如何都想知道,但是又觉得知道的过多,难免让人心生畏惧,无力去赶漫漫歧路。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一生我能有一个这样的人,活在三千里外,看同一轮月亮,每年有机会喝几次酒,已是万幸。她亦师亦友,我亦步亦趋,也就不算孤独。
从未说出我是你的尘埃,而你却是我的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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