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柴杂记

添柴杂记

蝇子在暖烘烘的灶台边拉出长长的影子。透过窗户的光，还有天窗中漏下的光，给了它们两个影子。

柴火棍立在地上，在指尖下绕出痛快的弧度，之后“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拾起来，捅一捅炉膛里的柴火，氧气更充足，燃烧更充分。

炉膛里的火苗跳出暖黄的光，“呼——呼——”地向锅底蹿。锅里沸腾的面汤煮得更起劲，将面条上下翻滚，腾挪转移，一股股理顺的面跟着沸起的汤游扬。

瘦瘦的柴火杆儿刚被填进炉膛，就被亮黄的火光“唰”地吞没，跟着跳跃，噼啪爆裂，轻微却有力。还有“嗞嗞”的声响，想是刚刚那根粗枝上的树胶被火烤融了，冒出缕青烟，散入眼前的空气。

细细的杆儿燃的时间不长久，但短时间内效果立竿见影，呼啦一声烧着，火苗就开始蹿。许是炉膛空间太小，限制了它们燃烧，火苗就做出时刻准备向外冲的架势！“啪”地关上灶火门，冲不出来了吧。

片刻后静了下来，打开灶火门，炉膛里仍旧一片光亮，相比光线略昏暗的厨房，熊熊的火光总是引人注目。

听到屋外的人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听到老爷爷喊“你再别跑了，猫吓得叼着面条就跑了！”我不禁想像屋外刚刚发生的画面：那只黑色的小猫出窝时日不长，对外界还是不熟，尤其怯生。见到生人就弹簧一般弹起，转头就跑。刚在吃老爷爷捞给它的面，老爷爷的小孙女“腾腾”地跑过来，小猫一惊，来不及丢开嘴里的面就夺路而逃，嘴里的长面拖在地上跟着小猫灵活的步伐辗转跳跃……

炉膛里的火苗随着慢慢添进的柴连续不断地呼呼生长，包裹在锅底周围。打开灶火门添柴的时间，火的热度往脸上扑过来，似乎最敏锐的是眼周——总能迅速感受到热度，眨一眨眼，睫毛上的热沾染到下眼睑，温暖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