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尾随（四十七）

文/一只蒹葭

谁在尾随（四十七）

早春的街头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嫩芽儿黄绿黄绿的，努力着想从干枯的枝丫里抽出来。公园里穿着五颜六色的小孩随处可见，他们嬉笑着放风筝，打太极的老人猫在家里一个冬天，这时候也出动了。

周子涵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觉得陌生又可怕。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他要准备勾引一个女人了。而这个女人还是赵警官的女朋友小萍。

阳光暖融融的洒在大地上，他随手拦了辆车去了医院。当他安静地坐在医院小花园的长椅上，他看着几个穿病号服的老人懒洋洋晒着太阳。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女人微笑着推着轮椅微笑着和病人讲话。

周子涵定睛一看，是小萍。她正陪着一个病号来晒太阳，她的短发柔顺的搭在肩上，护士帽整齐又规矩的扣在头上。那双闪亮的眼睛散发着单纯的光芒，她温柔的嗓音悠悠传来：“阿姨，今天难得好天气，带您出来晒晒太阳好得快。”

“小萍啊，多亏有你了，你说军军他工作忙，我又生病照顾不好他。还好有你，你是个好孩子啊，你们俩谈恋爱我特别放心。”轮椅上的妇人拉着小萍的手絮絮叨叨满脸的笑。

“阿姨你放心吧，你要快点好起来，赵警官才能好好工作啊。”小萍点点头，蹲下来看着轮椅上的人说着，双手适当的用力给她的腿进行按摩。

“还叫赵警官啊？小萍啊，你要改口啦，等我病好啦你们俩就快点结婚。我可不想你这么好的姑娘再被别人抢去做儿媳妇。”妇人满脸笑容看着小萍，言语里尽是喜爱。

周子涵恍然大悟，原来赵警官的母亲生病了，一直都是小萍在照顾。怪不得发展得这么快，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连续踩了几天的点，发现小萍都是周一、周三、周五的晚班。而且周三这晚她是一个人下班回家的，赵警官并不会来接她。

周子涵心下有了盘算，他备了点夜里出行用的东西，静静地等待周三的到来。

是夜，天色已渐渐擦黑。城市的灯火将白日里储蓄的温暖一点点吸干。穿堂风肆虐在大街小巷，虽然已是早春可人们还没有脱下厚重的大衣。

小萍下了班换上自己的衣服，一件棕色的毛呢大衣，一双过膝的长筒靴，一顶玫红色的绒线帽子，还有一个可爱精致的帆布包。

她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抓紧帆布包。迎着风向家走，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肆虐的风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周子涵缓缓开着车子跟在她身后，熄了车灯隐没在黑暗里。终于看她离小区只剩五六百米了，周子涵下了车带上了口罩，他学着小萍的步调行走，正巧让两人的脚步声重合。

深夜的街头，寒风刺骨。幽暗的路灯闪烁着时明时暗的光，没被冬风扫尽的落叶飘零在路面上，被风刮着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后面尾随，她加快了脚步向前走，有粗重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

小萍停了停脚步，她回头向后张望，空荡荡的街头只她一人。可是一回头接着走，那粗重的呼吸声仍旧清晰地缭绕在耳畔。

她紧张地握紧手机，一面给赵警官打电话想要寻求安慰和帮助，一面加快了步伐想要早点到家。

身后的步子和她的步调一模一样，有一道影子不偏不倚不多不少落在她身前半米处。

她转过身紧张地尖叫起来，还没来得及喊出“救命”两个字，周子涵便将一把刀狠狠插进她的身体里。

随着小萍缓缓地倒下，他隔开了她的喉管任由鲜血流干。那血便在地面开出一朵极其妖艳的花来。

他听着已经拨通的电话里传来几声：“喂？小萍你到家了吗？喂？”

周子涵抿起嘴角笑了笑对自己说：“第一个，开始了。”

然后转身，很快他便隐没城市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