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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芳汀
第七卷 商马第案件
马德兰先生来到庭审现场。
开庭任庭长的是杜埃的御前参赞，他对马德兰仰慕已久，立马安排把他请到一间华丽、森严的会议室。
他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旅途的颠簸使他疲惫不堪，但他好像什么也没有感到，什么也不曾觉得。
他看到正在庭审的那个人，也和他当年要把费了19年时间里，在牢里铺路石上积攒起来的怨恨统统闷在内心一样。
厅里，几个审判官，一个记录员，几个法警，一群看热闹的群众。这种情景，他在27年前曾经目睹过一次，现在，他又碰上了一次。往日那触目惊心的景象，现实存在的这些事物，它所能引起的一切恐怖，又重在他的四周出现，重在他的四周活动。
造物主在拨弄人，成心编导悲剧，使他神魂颠倒，烦乱欲狂。而坐在那木凳上的人恰是他的替身。大家一致认为那就是冉阿让。
庭审现场可谓精彩得很。
四名证人分别为最优秀的侦察员沙威和三个老犯人布莱卫、戈什八亿、舒尼杰。
沙威先生为人刚毅、严谨、廉洁，大家都尊重他。他的证词十分精彩：我无需用精神上的猜度或者物质上的证据来揭破被告。我千真万确认识他。并且对冉阿让的经历了如指掌。让听众听了心服口服。
其他人三名犯人，也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附和着确认正在庭审的“商马第”是否就是“冉阿让”，他们个个说得信誓旦旦，表面看来完完全全是诚恳的，是凭良心做出来的。他们的话在听众中引起了阵阵乱哄哄的耳语声。每一句肯定的证词，都使那种哄声变得越强劲越绵长。
庭长很满意，马上就要宣布辩论结果了。
就在这个时候，庭长的后面有人站了起来。大家听到一个人喊道：“布莱卫、戈什八亿、舒尼杰！往这边看！”
......
这个庭审现场的让我想到了一群麻木和没有希望的群众，他们不需要良心，他们本来是带着神圣的使命去作为证人，指证现实的。然而，谁还有心思去费心纠正一个错误呢？还是陪着大家把庭审辩论完毕最是省事。
看似神圣的法律，却也是没有良心的。因为他们的所谓“良心”比“没有良心”还害人。所以，制度吃人啊。人将不是人了。
那些真正有良心的人，就真的是神，太难能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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