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的宝玉在熟女秦可卿充满诱惑色彩的房间里,做了人生第一个性梦。
梦醒之后,裤子湿了,贴身丫鬟袭人给他换裤子,于是宝玉和她分享了梦中的秘密。
意犹未尽的宝玉“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
两个亲密无间的小伙伴有了肌肤之亲,“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人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
对于宝玉的人生来说,这是一件里程碑式的事件。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正是这次事件,让袭人贴上了“心机婊”的标签。
说袭人有心机,无非是说她想上位做姨娘。可是,细看文本,就会发现:从来没有哪一句话提到过她有此野心。
那么,她为什么会和宝玉“偷试云雨情”呢?
文中说得很清楚:“袭人素知贾母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在这句旁边,有一句脂批:写出袭人身份。
什么身份?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是经过主人同意,可以和男主人发生性关系却没有妾的名分的丫头。说白了就是主人的性工具。
这个性工具对未婚的主人尤其重要,可以有效地牵制男人去外面鬼混。
对通房丫头的选择是必须慎重的,因为关系着男孩的身心发展。
至少要符合三个条件:
1、身体健康;
2、性格温和;
3、绝对忠贞。
袭人就是贾母心中的最佳人选。
黛玉初进贾府时,作者就对袭人进行了介绍:“心地纯良,克尽职任。”
更重要的是,“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
这句话非常之重要,它透露出来的一个信息是:袭人心中没有自己的利益追求,一心一意只为了主子,一言一行也只是为主子考虑。
在这里,也有一句脂批:世人有职任的,能如袭人者,则天下幸甚。这是一句极高的评价,且表明袭人是个无私心的职场人,一心为公。
说袭人有心机,是相对于晴雯来说的。晴雯给人的印象是“狐狸精”,但与宝玉一直是清白的。
照理来说,她应该也是通房丫头的人选,但为什么不但没有成功上位,反而被撵出去了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她的性格过于自我。
从职位的安排上来看,晴雯也是陪侍在宝玉身边的,和袭人一样属于最亲近的人。但是,晴雯不是那么敬业,脱岗的时候多,要么忙于和小丫头们打牌,要么装小姐要丫头们侍候。
所以,她错失了机会。如果宝玉从性梦中醒来,身边服侍的晴雯,那么与宝玉“偷试云雨情”的就是晴雯了。
再有,其实晴雯的性格是不适合当通房丫头的,她容易恃宠而娇(骄)——既撒娇又骄傲。
这是通房丫头的大忌!主人需要的只是听话的工具,不是有脾气的娇小姐。
再看袭人,自从和宝玉有了肌肤之亲,何曾见她表现出娇骄二气?
所以,如果说袭人是心机婊,估计不但宝玉不会同意,就是曹雪芹也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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