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我的歌》:姐姐变成小泥人

作者: 文小耕 | 来源:发表于2024-01-03 00:18 被阅读0次

【原创首发】

    我稍大一点后,母亲为了挣工分,不耽误农活,有一天背着我去出工,把三岁半的姐姐留在家里,让隔壁一老阿婆帮忙照看。

    据母亲说,那是一个冬天,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路上一片泥泞,姐姐和周围的孩子走走停停,一路玩耍,后来,和她一起玩的小孩被大人喊回家了,姐姐可能和他们玩累了,就在我们房子院坝里的一块大石板上睡着了。她被雨弄醒后,起来去找妈妈,由于泥巴路滑,没走几步就摔一跤,她起来一边哭一边走,又一边摔跤,除了那张小脸,其他地方都粘满了稀泥,俨然成了一个小泥人。照看她的阿婆年纪大了,又有其他事忙着,并顾不得看她。

    母亲出工了回来看到家门口的她,心酸不已,赶紧把我放在床上后,把她的脏衣服换下来,烧热水帮她擦洗,还好是冬天穿得比较厚,没有摔伤,母亲一边笑一边哭,把姐姐搂在怀里,责怪她为什么要乱跑,又叮嘱她以后要听话,在家里等妈妈回来。

    从我记事起,就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除了母亲,她们是和我朝夕相处最亲密的人,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睡觉。姐姐在我的记忆中是深刻的,她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剪着那时候流行的“上海头”,鹅蛋脸,大大的眼睛、俏挺的小鼻子、厚厚的小嘴唇,嘴唇左边还有一颗小痣,笑起来有两小酒窝,还有那小小的手很修长,腿也长,我觉得她就是世上最好看的姐姐,也许是她从小就生得好看吧,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周围的人,都特别喜欢她,尤其是爸爸,很少回来,一回来就把她抱到怀里,我小时候最羡慕她了。当然,也从心里怕她,她对我和三妹是说一不二的,经常端着长姐的架子,对我们管东管西,不听她的话,父母不在身边时她要教训我们,我们也不敢反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感觉她是大姐大,管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

    多年后听母亲说她变成小泥人的事,总是忍不住偷笑,她也有这等糗事。不过懂事后,挺心疼她的,那个时候没办法啊,为了能多挣点工分,年终能多分点粮食,母亲也没办法,顾不得那么多,大人小孩要吃饭,再苦再累也得扛,父亲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工作忙收入也不高,在那个年代也只能解决温饱,没有多余的闲钱。父亲也很节约,经常给母亲写信,问家里和孩子的事,把千方百计节约下来的钱寄回来,母亲要顾及爷爷奶奶,也舍不得用,节衣缩食过日子。

    小时候不涉事,也记不得在母亲怀里和背上的日子,更不会知道母亲心里和身体所承受生活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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