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学习不紧张,作业贼少,更谈不上补课,那时农村娱乐的活动少的可怜,放假除过给家里干农活,其余时间就是疯耍。
曾经记得邻村有家过喜事,晚上要演电影(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的),晚上都顾不的吃饭,几个好伙伴就相约看电影去了。
那时是夏天,玉米长得快一人高了,我们抄小路去的,那天演的是«画皮»,我的乖乖呀,好恐怖的片子,看的人毛骨悚然。
散场了,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头前走,想起晚上要经过路旁的玉米地,风一吹,玉米叶沙沙作响的情形,头发都能竖起来。
记得外婆说,男孩子头顶都有三把火,一般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近身,我就大胆的说:回,怕个怂,手上拿个家伙,就不怕了。
大家一看,也只有这样了,赶紧就地找家伙,我提了一块半截砖,他们几个手里攥的不是木棍就是不太大的石头。就这样,趁着月色,不时故意弄些响动,谁也不朝(说白了是不敢)黑黢黢的玉米地里看半眼,四五里路程,我们用了比去时快一倍的速度回到了家。
外婆还没有睡,我快速关了门,推上门划子,一下就蹦到外婆睡的土炕上。
"娃,头发怎么诈这么高,脸怎么也煞白",外婆很吃惊的看着我说。
"婆,我浑身冷,我害怕"我有气无力的对外婆说着。
"路上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把我娃麻缠住了,不怕,婆给你送送就好了"。
外婆拿了一个碗,碗里盛了清水,把竖着的三根筷子放入盛水的碗里,念叨了一会儿,很神奇的,三双筷子竟然直挺挺的立在水里。
"娃还小,你们在阴间是不是缺钱了,明天给你们烧些钱,跟我走,不要麻缠娃了"。
外婆让我用中指在碗里的清水里蘸了一下,就拿起碗,走到门外,把水泼到地上,把三根筷子压在碗下,放在门背后。
一会儿,感觉身体不冷了,一摸头发也顺了,在外婆慈祥的看护下,我就睡着了。
外婆离开我们已经三十一年了,我们姊妹五个都是在外婆的脊背上长大的。
记得刚考上学,把第一个月的菜票换成钱(吃了一个月咸菜,米饭也是就着咸菜吃的),放国庆节回家给外婆买了一盒人参蜂王浆,看着外婆开心的样子(那时外婆已经在炕上瘫了好几年了,为了省钱,我是从杨凌步行回家的),走了三十里路的我感觉一点都不累。
生活艰辛,不得不走路,按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美其名曰:徒步。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以什么心情和心态用双脚在丈量属于自己的路。但回家看外婆的情景,一辈子都不曾忘却。
好想我的外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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