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好,外面到处是毛茸茸的绿意,窝在家里也是太负春光,于是我们仨踏青去。
田野里,麦苗青青,远远望去,一块块麦地就像一张张绿油油的地毯。
远远近近的人家,房前屋后,桃红柳绿。
玉兰花最有灵气,花开朵朵,像是在枝头踮起脚尖跳舞的小仙子,可爱动人。
我们沿着小路漫步,随意走随意看。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大地处处涌动着无限生机。
儿子要到河边玩,我们就朝河边奔去。
在河边,儿子在树林里发现了什么虫子,喊他爸爸一起研究,爷俩在那嘀嘀咕咕。
一棵大杨树的树根裸露出来,结实粗壮,我坐在上面,眼前春波荡漾,一群鸭子在戏水,柳树随风依依。
想起一个学生填的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河边柳树发芽了。此情此景,也没错啊。
拐过一条小路,我们在路边不远处的田地里看到了一座特别老的房子,房前有位老人。
我老公非要过去看看,说这种房子现在都没有了,要让儿子了解了解过去。
我觉得有点冒昧,但是老人家倒是无所谓,说看吧看吧,都好几十年了,破的不像样了。
走近看清楚后,我也着实有点惊讶,这样的房子在现在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就像老人说的,房子破的不像样了。
黄泥糊的土墙,上面坑坑洼洼,稻草铺的屋顶,都发黑了。
窗户和门很小,窗户就是在墙上挖了个洞透光,门很窄,我老公一米八,一百七十斤,站那能把门堵住。
我记忆中最老的房子是奶奶和姥姥家的老房子,也没这么破。
我怀着好奇心这看看,那瞅瞅,心想,这么矮小,怎么住人啊?住在里面能看清楚吗?
我就开始想象老人一家曾经在这里进进出出的生活。
从老公跟她的聊天中,我得知他们一家已经不住这里了。
他们家原来在这有个桃园,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生活方便,就又在这安了家。
当是没钱,房子盖的很简陋。开始没有通电,后来没机会了,就一直点蜡烛。
一晃四十多年就过去了。
儿女长大成人,各自有了自己的家。他们年纪也大了,桃园早不种了,地也种不了。
她老伴八十岁了,身体不好,去年就搬回村里住(怪不得门都锁着),离儿女近,好有个照应。
她也七十多岁了,腿脚还可以,就常回来看看,毕竟在这住了那么多年。
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一棵枣树,树干粗壮,树皮龟裂,在房子的东墙边有两棵老山楂树,很奇怪,所有的树枝都往西北方向长,就像东南风吹起了一个姑娘长长的秀发。
老屋,老树,老人。
老人坐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时,像是静静做着的一个故事,遥远又咫尺,灰旧色的衣,古铜色的脸,微风吹过,落日余晖。
我们跟老人道别离开。走了一会,我回头望去,看的是那几间醒目的红瓦房,竟一时没看清那个老房子。
聚焦目光才看清楚,灰蒙蒙的,难怪我以前从没注意到在铁路边还有这么座老房子
四十年的岁月落定在一座房子上,灰旧,暗淡。
那么,人历经四十年岁月荏苒会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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