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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炼霞:“美人七十犹倾城”,碾压娥眉何所凭?

周炼霞:“美人七十犹倾城”,碾压娥眉何所凭?

作者: 樽前邀月 | 来源:发表于2017-11-18 14:33 被阅读245次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是这世间,最无可奈何的悲哀。

    可是,有一种美人,却以其才情的星光,灵魂的芬芳,溯流而上,以花的容颜,树的姿态,与须眉并肩。流光不凋其颜,困厄难夺其神——她是这世间,不老的神话——题记

    周炼霞:“美人七十犹倾城”,碾压娥眉何所凭?

    这是一个拼颜值拼鲜嫩的时代——连90后都开始哀叹人已老珠已黄。

    而她,却在近百年的时光之河里,以诗词书画为双桨,以妙曼的姿态,溯流而上,美成不老的神话。

    曾被复旦大学名教授苏渊雷赞曰:“美人七十犹倾城”。

    曾被民国著名女画家陈小翠这样评价:“万人低首拜红裙”。

    当时的文艺圈曾拿她跟一代名媛陆小曼作比较,结论是:三十岁之前,三、四个她,比得上一个陆小曼;到了四十岁左右,三、四个陆小曼也比不上一个她。

    90后的嫩脸,有没有感觉有些变色,有些疼痛?——这脸打得,“啪啪啪”啊哈哈哈!

    获得如此高评高赞,这位逆天美人是谁?

    她,就是被尊为民国“金闺国士”的周炼霞。

    丽质天生,只是打底而已。

    周炼霞,1908年生于湘江之畔。湘水之灵秀,濯养美人如玉:肌肤莹洁,五官如琢,身姿亭亭,风韵天成。

    一位叫卢施福的上海名医,曾为她拍了一张照片:布景为一扇窗,一袭薄纱,芳华二十的她,薄纱覆其身,微露芙蓉面;笑魇微生,星眸欲语。

    见过照片的人,都直接跪了,赞叹她“倾国倾城”;书画大咖陈巨来说她“绝代尤物,令人销魂”;掌故大家郑逸梅赞她“本身就是一副仕女图”;“体态清丽婉转,如流风回雪”—妥妥就是仙子之态啊!

    即使到了迟暮之年,炼霞仙子身边也不乏仰慕者。据说有人去拜访年近古稀的她,只见她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家风范,魅力不减,令人赏心悦目、流连不舍。

    复旦大学著名教授苏渊雷,当年亦是仙子的忠粉,曾盛赞她“七十犹倾城”。

    才情横溢——鲜花着锦

    对于这位传奇女神,如果只望脸而拜,那是浅薄和唐突了。

    丹青妙手,仗笔纵横,立身立名。

    周炼霞出生于名门世家,老爸周鹤年也是一把丹青好手。家学渊源,幼年的她,已经有了相当的绘画功底。

    14岁师从丹青名家郑凝德正式学画。天资聪颖,再加上潜心苦学,几年后画艺渐趋精良,尤以花鸟、仕女为长。

    二十岁就已经是名扇庄王星记、怡春堂的固定画师,一扇一金,薪酬不菲。

    1934年加入李秋君、陈小翠、冯文凤等上海女画家共同发起的中国女子书画会,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1936年,她的画作在加拿大国际艺术展上,获得金质奖章;英国和意大利出版的《世界名人大辞典》载入她的画传。

    声名鹊起的她,陆续被锡珍女校、东南书画社、中华文艺书画学院聘为教师,教授绘画,成为民国少有的职业女性。

    当时,绝大多数女子还在靠老公供养而仰人鼻息,女神已把第一、第二职业做得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实现财务自由,香水、时装……各种买买买了。

    “金闺国士”,诗书盈腹,其气自华。

    同时,仙子亦是诗词大家。

    17岁开始学诗,师从晚清四大词人之一的朱孝藏,后来又拜诗词名家蒋梅笙为师。蒋门弟子众多,徐悲鸿、白蕉是其中翘楚。

    她与他们吟诗填词,相互唱和,引领一时风雅。她被词坛公认为其时最杰出的女词人之一, 其词堪比李易安,“愧煞须眉”,因此被尊为“金阁国士”。

    贴上她的一阙《西江月·寒夜》,以飨爱家:

    几度声低语软,道是寒轻夜犹浅;早些归去早些眠,梦里和君相见。
    丁宁后约勿忘,星华滟艳生光;但使两心相照,无灯无月何妨。

    是不是婉约一如李清照?

    诗坛狂人许效庳(音同卑),眼高过顶,但对炼霞仙子却极为欣赏,经常跟她坐而论道,畅谈诗词,认为画院数十人中,若论诗词,周炼霞当为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置身“炼狱”,淡定从容——人格、灵魂之美

    或许世间本没有绝对的完满吧,仙子的前半生,走得太过美好、精彩,后半生也终是难逃狂风暴雨的洗礼。

    “文革”的风暴来临,她也照例不能幸免。罪证之一,居然是曾经享誉词坛的那阙《西江月》中,被众口称颂、广为流传的最后两句:“但使两心相照,无灯无月何妨”。

    如此新颖、别致、深情款款的意境,不但没能引发红卫兵小将们的共鸣,反而被蓄意曲解为:但求黑暗,不要光明!也真让今天的我们呼醉莫名啊!

    多少无辜的灵魂,熬不过“文革”的炼狱之苦,选择自杀来解脱。远的不说,同代的女画家中,陆小曼幸而早逝,陈小翠在家里开煤气自杀,庞左玉在学习班跳楼身亡……

    周炼霞也经常被批斗、凌辱甚至被残忍殴打,以至于一只眼睛被打瞎。对于把美视作生命的女子来说,花凋叶残,这样的打击是具有毁灭性的。

    此时,这个如花的女子,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她生命力中如树一般的坚韧、达观的那一面。

    她请人刻了两枚印章,一枚曰“一目了然”,一枚曰“目眇眇兮愁予”(出自屈原《九歌·湘夫人》);后来的书画作品,就都戳上这样的印章。

    无论是身体或是精神上的伤痛,都没能让她呻吟哀号。哪怕只剩了一只眼睛,她仍从容淡定,以博学睿智的方式,不动声色地,把这磨难幽默了一把。

    在“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凄惶绝望里,一个弱女子的幽默,蕴含着怎样的气度与通达?“愧煞须眉”,诚如是。

    细想来,女人的美,大概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皮囊之美,是美的底色。缺陷在于:它犹如鲜艳夺目的塑料花,美则美矣,却僵硬死寂,一成不变,久而久之,难免因审美疲劳而秋扇见弃。

    第二重:以灿灿才情立身立名,这美则活色生香,人见而心喜,历久而弥新。

    第三重:以人格、灵魂的通透、芬芳作滋养,这美则暗香浮动,流芳千古。

    可贵的是,在周炼霞身上,这三重境界得到了完美的淬炼、糅合,满足了吃瓜群众对女性美的终极想象——想来,这应该是“万人低首拜红裙”的归因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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