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锅外是美味,锅上锅下是人生。碗瓢盆,油盐酱,和烈火作搭档,配合着煎炒焖煮的快慢动作,美味和炊烟一起升华。
这几天看了很多某柒的美食视频,不是对其中的美食尤其感兴趣,而是惊叹于她年轻有为的模样。我自诩是半个庄稼人,却也没她那么能干,将生活过出巧味和美感。在这里,虽不论美食,却有点执着于她屋前屋后的几亩良田,瓜果蔬菜,应有尽有。
然而,我想说的不是关于种地的问题,而是“烧火”的记忆。众所周知,厨房和锅是绝配,锅能烹饪出所有人想要的味道,并给予热量和饥饿感。农村的铁锅恰恰是所有锅中最朴实大度的,一辈子只待在一个地方,一生只与柴火相伴。
记忆里的锅灶有两个家,记事前它待在大屋,和煤气作伴,记事后锅灶在厨房安了家,占据两三平米,和柴火一人一半。灶壁上有爷爷用毛笔写的“和气生财”和“万事如意”,厨房的外面是一林秀竹 ,后面是一棵大梨树,房上是平顶,旁边有十几级阶梯,给人一种楼房的感觉。
完工后的厨房承载了岁月的烟火气息。暑假的时候,不下地干活的我和姐姐便承担了所有的家务活。姐姐主细活,负责洗衣服做饭,除此之外的便属于我了。临近中午,还有我一项带奖励的任务——我烧火,姐姐煮饭炒菜。说实话,蹲在锅灶前的温度和室外温度差不多,只不过前者喜欢烤着我的脸和手,后者喜欢蒸着我的全身。坐在锅灶前的大石头上,放进点燃的引火草,再放细柴,粗柴,并时不时地听着“上头人”的指挥与埋怨来增柴或减柴,或许这就是在家里排行老二的“无奈”,气不过,也打不过。但毕竟小时候还是挺天真的,在没有手艺的情况下,利用个把小时的汗水换来饭前甜点一支雪糕,也还蛮划算的。就这样年年重复着,在岁月里小打小闹,在岁月里一起烹饪人生五味,倒还不错。
时间长了,灶台上也有油烟附着的痕迹,那是自然常理,说明时间并不是快得踪迹难寻。在入冬时分,我会表现出和以往不一样的热情,在每次做饭前钻到锅灶前,美滋滋的享受着火焰跳动带给手脚的温暖,红彤彤的手,鞋上冒着的白汽,心是暖的。有时偷偷在柴火星里塞入一两根红薯,假装没被发现,但事实上在饭后静候烤红薯出场的却不止我一人。锅灶的另一个神奇之处在于它的保温性,即使过了好一会,紧贴灶壁,也能感受到它的温暖。
锅灶将它的全部青春给了锅和柴火,两者都经久耐烧,一位越来越有铁味,一位不紧不慢归于尘土。家里有两口铁锅,大锅一般用来煮饭和烧水,小锅经常用来炒菜炖汤,也最经得起油盐酱醋的打闹。天冷时分,在大锅饭咕噜咕噜时放入洗好的红薯或南瓜,再盖上锅盖焖着;小锅里水开了,放点白菜粉丝,就变成了简易火锅,一家人围在锅灶旁吃着软糯的红薯南瓜,就着粉丝,说说笑笑,热闹地享受着冬日夜晚的宁静与安详。
你见过炊烟吗?冬日的清晨它静候星星离场,相伴微风,将昨日庄稼人的疲劳带走,提醒上学的孩子们要起床;中午时分,青蓝色吞云吐雾,直冲云霄,在短暂的忙乱中和金黄色的阳光狂舞;傍晚时分,它又送走夕阳,为夜幕笙歌的登场带来前奏。庄稼人坚守着那一块乡土,心里有家,有锅灶,有柴火,有炊烟,便有人气儿。一年春夏秋冬,万物的生长都有个轮回交替,而炊烟恰恰是一年到头,每天凝聚着万物的精髓,将民,食,与天融为一体,回馈大自然的保佑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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