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故事坚持写
恐怖,身边的吸毒者

恐怖,身边的吸毒者

作者: 胡林海 | 来源:发表于2018-08-01 01:05 被阅读10次
美丽的花,最毒的药

        这几天在看张嘉译主演的都市情感剧《生逢灿烂的日子》,当看到车晓饰演的裴小云,也就是二小姐染上毒瘾那一段,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上来。虽然那是在电视剧中,你感觉不到毒品危害着人类的健康,但我在二十年前,亲眼目睹过这种场景。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一直都以为毒品离我们很遥远,但在经历了之后才感到,毒品已然潜入我们的生活,也许就在你我的身边。

        那是1998年的6月9日,天阴沉沉的,上午第三节课下课,我回到寝室发现邻床有人躺着睡觉, 隔着蚊帐看不太清楚,我以为是京明生病了,于是叫了他一声,但没反应,看样子他睡得很沉,我掀开蚊帐帘子探头一看,吓我一跳,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中年人,腊黄的脸,外凸的眼,胡子拉碴的,我不认识他,心里在想是不是京明的哪个同学或者亲戚什么的?但旋即看到床边地上有一口浓痰,似乎还带点血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肾上腺素急剧升高,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此时我隐隐感到事情有点不妙。

        中午下课吃完饭,我回到寝室仍然见他躺在床上,我心里在想这家伙真能睡,恐怕有好几天没睡觉了。一会儿,我听到床上有响动,看见有人进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精神很好,因为我不认识他,所以也没跟他打招呼,他将自己隐匿在蚊帐里面,我心里在揣度,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又为何在我们寝室里。

      “你见过这样的父母吗?竟然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公安局去。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应该是跟我说话吧,因为那时候寝室里除了他就我一个人,我心里很害怕,但故作镇静感到惊讶地反问道:“父母要把儿子送到公安局去?”他说“是的,而且我的亲戚全都支持。”我当时一怔,也想不通,父母为何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公安局,亲戚又为何要支持,难道他犯了什么罪?我又斗胆问他“怎么回事?”,他直接答道“吸毒哇”。

      当我听到“吸毒”两个字时,确实震惊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再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呀”,我勉强附合着说“是啊”,心里其实已经很害怕了,想着如何赶快逃离寝室。此时门开了,季小龙腋下夹着一本小说书走了进来,此人看见季小龙进来,便像看到了阳光一样,连忙让季小龙去街上药店帮忙买一副针筒用来注射毒品。很快,季小龙骑了个车子出去,不一会儿就买了回来,此时我才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瘾君子,我们姑且称他为张总吧。

      其实那时候寝室里京明和季小龙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他们是直接的接触者。事情原来是这样的:那天上午张总找到京明和季小龙,说是要到我们寝室住一两晚上,其实张总和京明也不是什么朋友关系,而是朋友的朋友仅此认识而已并无深交。张总找到他们是因为他吸毒被家人发现,父母及兄弟姐妹将他扭送到公安局戒毒所去,据说到了公安局,趁其不备从里面逃了出来,目前没地方去到我们这里躲躲。因为外面路口都有公安人员布控,到处在逮他。睡我上铺的林小江倒是对张总有所了解,他说这人以前就吸过,后来戒了,现在又吸上了,他还听人说张总现在毒瘾很大,以前一次只需注射小手指三分之一关节那么多就行了,现在恐怕剂量增加了不少,至少要三分之二关节那么多才能满足云云!

     

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外面下着雨,张总趁着漆黑的夜悄悄溜出去活动了,当然是去搞第二天的货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就回来了,他掏出烟盒,把放在里面的一团小纸包的东西拿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仿佛在打开一件稀世珍宝,白白的一个粉团,比黄豆稍大点,类似于药丸之类的东西就显露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白粉,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毒品,而且是面对面的。张总笑嘻嘻地告诉我们,别看这一点点,要200块钱呢,以前只需花100块就可以买到,TMD现在200块钱都买不到了。他随后又说“这点还不够,明天还要去买,今天我真想把那个卖粉的人捅死算了”,他边说边举起了一把铅笔刀做杀人状。随后他就躺下睡觉了,我们也不敢多说话,连忙钻进了蚊帐睡下了,想起那东西就怕,哪里睡得着,一夜无眠!

      10号上午我们去上课,张总一个人呆在寝室睡觉,都没动静,他一天到晚既不吃也不喝,也不知道他饿不饿。临近傍晚时分,我们饭都吃过了,他才醒来,或许是有好长时间没有注射有点发毒瘾了,他拉开抽屉,拿出那包宝贝东西,轻轻打开来用小刀切了一小片,放入溶液中溶解,并慢慢吸入针管,他还叫季小龙过去坐在床上帮他握紧手臂,那时候寝室里有好几个人,除张果儿不在外,其余的人都在,我们看见张总的手臂上扎满了针眼,季小龙紧张的要命而又不敢拒绝,看得心里发毛,小乔说看都不敢看太恐怖了。张总一边注射一边对我们说这东西要慢慢注射,不能一下子推进去,而且针筒不能漏空气和粘上油,那样有生命危险。他还乐呵呵地说,小时候,连打针都要妈妈抱着,而现在竟然要自己给自己打针,唉,真是要命!他还不忘告诫我们,“你们千万要记住,毒品不是好东西,千万不能吸毒,别人给你吸都不能吸,我真是没办法,戒了好几次都戒不掉,当时也是很好奇,看到朋友吸毒觉得挺酷的,就吸上了,我现在已经吸掉三十来万了。”

        完全注射完毕,他拔出针头,马上让季小龙帮他点上一支烟。他说,这货是好,直接到大脑神经,他放下针筒,抹了一把鼻涕,猛吸一口,长长吐出一口烟圈,精神马上兴奋起来,他说他要的就是这种兴奋的感觉,他一边吸烟一边望着外面。林小江就问他,现在每天要注射几次?他说现在每天要打五、六次,药性基本上每次只能维持两三个小时,每天睡在床上,想到的就是那种兴奋的感觉,而且一想到就想注射,如果不注射,就会出现不安,焦虑,忽冷忽热的症状,有时候还恶心、流鼻涕、起鸡皮疙瘩,骨头上就像爬着许多蚂蚁一样难受,甚至还呕吐腹泻。以前顶多是在电影电视里看见吸毒,但那并不可怕,毕竟离我们很遥远。而如今,活生生的现实就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有几分颤栗,他们几个都说,以后连烟都不敢吸了。

        那一天是九八法国世界杯开幕式,我们都去看电视转播了,就张总一个人在寝室睡觉,以防外人进去惹意外事情发生,我们把门锁了起来。

       

致命的诱惑

        6月11号是最恐怖的一天。

        白天他照例是睡觉,晚饭后起床他对京明说晚上帮他去带点东西,说完他小步跑去传达室打了个电话,肯定是没钱买粉,去弄钱去了。他一走,我们也慌了,于是大家立马研究对策,事情已经变得非常复杂:他要京明去帮他带点东西,无非是钱,但你又能保证明天他不让你去帮他带白粉呢?若对方一直被警察盯哨,你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到时候把你抓起来说你参与贩毒判你刑,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说我们现在要赶快逃避他,对他的叫唤无动于衷,不要让他对你产生印象。最后决定,京明不能留在校内,让他去校外另外同学那里先躲起来,不要再到学校去,因为他的床铺一直被张总占用着,不回去睡觉也情有可原,但季小龙必须回去。至此,我们对外仍旧采取保密措施,对寝室内部人员必须通知到位。我和林小江走到寝室门口时,看见张果儿在水池边洗脸刷牙,林小江连忙喝令他马上停下刷牙,张果儿满嘴泡沫星子,感到莫名其妙。林小江再次喊他,他才从水池那边汲着拖鞋慢吞吞地走过来,牙膏沫子吐一地,并大发脾气,“干什么叫我不要洗脸不要刷牙?神经病!”,我和林小江一句话也没说,拉着他的衣襟朝京明的床边走去,他这才看到了地上的几滴血,还有半拉开抽屉里的针筒,他猛地一缩头,脸刹时就白了,“有几滴血,这是谁的?”林小江提醒他地上有几滴血,抽屉里有针筒,推想一下就知道了。张果儿这才恍然大悟,他小声说,“京明吸毒了吗?”我和林小江哭笑不得,才把实情告诉了他,他“噢”了一声,又愤愤然地说,这家伙怎么跑到我们寝室来了?真是个伪君子。

        我和林小江担心的是在我们去上课时,也就是张总起床时寝室里没任何人,谁知道他是刷哪一个人的牙刷,洗哪一个人的毛巾?甚至用哪一个人的杯子喝水?如果他有艾滋病毒或者是其它什么病毒携带者,那岂不是完蛋了。只要是他用过的东西就不能再用,而我昨天竟然看到张果儿拿起张总喝过的茶杯去倒水,任凭我给他使眼色,他不明就里拿起就喝,而且另外一个白瓷杯是张总用来洗针头的,我看张果儿刚才刷牙的就是这个杯子,不知他刷牙前洗没洗?一想到那一刻,我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恐怖的要死,张果儿怎么连最基本的个人卫生也不讲究,不会察言观色也就算了,对周围环境发生的事一点也都不关心。

       

罂粟花虽美,却是蛊惑人心的利器

      九点寝室熄灯以后,我们开始上床睡觉,但张总没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们睡下没多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们知道肯定是张总回来了。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我下了床去开了门,他刚一进屋,就着窗外影射进来的路灯光线,小心地从裤袋里掏东西,可是当他掏出烟盒准备倒出那包小纸团时却突然大叫起来,“要死了,白粉丢了!”他上上下下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自言自语道:“我明明放在烟盒里,记得很清楚是带来的,总不会在路上掉了吧?”他想了想,说“我还得要再跑一趟,不然明天早上没货不死定了”,他说完立马掉头走出寝室。我和林小江气都透不过来怕得要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怕他叫我们跟他一起去找,林小江马上翻身起床从我上铺跳了下来,再也不敢睡,正想走到门口去透口气时,门突然打开了,张总从外面又折返进来,林小江慌忙后退两步,整个人漱漱发抖,脸色苍白,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般,吓得半死。幸好张总只呆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又出去了,并没有叫我们跟他一起去找。林小江决定搬到101寝室去和班长裹一夜,他叫我搬到阿哲床上去睡,说上铺要好一点,我快速爬上去,可是不行,那里没蚊帐蚊子太多,根本没法睡觉,我索性起来也跑到了101寝室和另一同学合铺睡,他们问我们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好明说,只好撒谎:我们寝室有女孩子睡。那一晚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睁着眼睛到天明,一点也没睡着。

        12号早上我跑到学校小店里买了新毛巾和牙膏牙刷。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听到我们寝室发出一声吼叫,震天响,继而听到椅子摔地上的断裂声,似乎能感受到七零八落的椅子碎片躺在地面上的哀鸣和呻吟声。昨天晚上他肯定没找到那包货,现在全身发抖不断抽搐,近乎癫狂状态,而且时不时大声吼叫,一定是毒瘾发作了,整个人像游离的浪子。京明现在也无可奈何,多次劝说张总离开此地也无济于事,他说没地方可去只能呆在这里。最后没办法,京明通过各种努力找到了张总的父母,并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傍晚他的父母叫来了几个人到我们学校,把他用绳子捆牢带回去了。后来听说把他送到了强戒所。

      他一走,寝室里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像死过一个人一样,他们都不敢住了,有许多同学纷纷租房子搬到了校外去住,我也打定主意租出去。12号晚上终于找到了一处民房,叫了几个同学帮忙搬了出去,我打电话告诉林小江,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全“解放”了……

     

抵制毒品,参与禁毒

      “抵制毒品,参与禁毒”,这是2018年国际禁毒日的主题。希望普天下的人们珍惜生命,远离毒品;拒绝毒品,从我做起,还社会一片安宁!吸毒成瘾严重损害个人身体健康不说,更给家庭带来严重经济与精神上的负担,吸毒者身体在一定程度上都会被毒品伤害,都有或轻或重的精神症状,且普遍缺乏一定的自知力和自控力,造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

The  end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恐怖,身边的吸毒者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svxhvf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