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台湾旅游之前,我早就想写一篇与旅游有关的文章,但是那种状态是初始的蕴育状态,还没有形成一个清晰的轮廓,或是说创作的欲望还没有那么强烈。
在香港机场逛书店时,邂逅村上春树的《你说,寮国有什么》,只看了封面,我想要写出自己文章的欲望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强烈。这种非写不可和觉得能写出来的想法,是因为我心中的情感得到了增强。
村上春树是我喜爱的作家,看到他的新作,让我觉得兴奋。恰巧又是一部游记,村上春树的文字把旅游勾勒出一幅飘渺又撩人心思的画面。
我从寮国带回来的东西,说起来除了少数土产品之外,只有一些风景的记忆而已。不过那风景中有气味,有声音,有肌肤的感触。那里有特别的光,吹着特别的风,耳里还留下谁口中的声音。还记得当时心得震动。那是和只有照片不同的地方。那些风景是否会对什么有帮助?我还不知道。结果或许没有太大用处,只不过是回忆而已。但本来,那就是所谓的旅行不是吗?那就是所谓人生不是吗?——村上春树《你说,寮国有什么?》
气味、声音、肌肤的感触、有特别的光、吹着特别的风,这些文字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回味曾经旅游过的地方,一切都似乎被镀上动人心弦的柔光。
有此激发起兴奋的情绪甚至影响了我的睡眠,半夜醒来,脑袋里就在琢磨着怎么写。我确定自己一定会写一篇关于旅游的文章,也一定能写出,至于写得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
在计划写一篇海明威作品书评时,我写了一半搁在草稿箱里。周末去逛书店,在翻看了福克纳的书时,看到福克纳谈论海明威的一篇文章,极短。不过正是那几句话,好像把我心中混沌的块垒撞了一下,使其变得清晰起来。
在写《你最该读懂的一本书是你自己》这篇文章的起因,是因为那天看了微信公众号上的一篇文章,其中几句话触发了我的思考。
写作就像完成拼图游戏,有时候欠缺一块材料,有时候缺少兴趣。而偶遇就是刚好给了你欠缺的材料,或是刺激起你的兴趣。
是因为我有心想写什么,其后对与之有关的事物持特别的注意,也才有了所谓的偶遇,这样说似乎说得通,那么这样就不能称其为偶遇。可是,有时候在时间上显得那么恰到好处,不得不令人感到有一种不能道明的力量。
创作上,我认为由偶然的邂逅触发的创作是存在的,如陆游的诗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除了很多文章是因为偶得而来,我想艺术天才本身就是偶得,因为天才是不能复制的,也不是以某种方式培养出来,如莫扎特、梵高、莎士比亚等,对于他们的才华是不能以常理去度测的。
村上春树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书中,说他所说的创作经验,对于天才们是不适用的,普通人不管怎么努力是达不到天才们所具有的才能,只能成为优秀的小说家。
天才之所以被称之天才 ,首先因为其少,而因为少,就难以通过为数不多的个体来发现一种类似天才成才规律之类的东西,从而也就无法去借鉴模仿。
即便我们没有天才的天赋,但是我们总有成为人才的可能,我们其实对此早已经心中有数,所以我们向来都说培养人才,很少大声说:我要成为天才。
偶得虽然是一种意外所得,它成为种子,还需要有它生长发育的一片土壤,如果那边土壤贫瘠,也不能令其开花结果。
文章虽然有天成,但是也只有妙手才能得之,所以写作者应该通过努力先成为妙手、捕手。想要捕鱼先结网,网结得越大,捕到鱼的可能性就越大。
或许我们还可以用吸引力法则来解释。所谓吸引力法则,指思想集中在某一领域的时候,跟这个领域相关的人、事、物就会被他吸引而来。
“多观察。养成事无巨细仔细观察的习惯,不急于对事物作出价值判断,在大脑里储备尽可能多的档案柜。”村上春树所说的在大脑里储备尽可能多的档案柜,就如同结网。职业作家是不依靠灵感写作的,他们依靠是通过每天固定时间写作养成的写作习惯。
我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一个作家在枕头底下放了纸和笔,如果半夜睡醒时有好想法,就随时记录下来。我也有午夜脑洞大开的时候,各种想法纷杂,其中也有我自认为不错的观点、句子,可惜都因为没有及时记录,再睡一觉就想不起来了。
如果就某个主题,当我积攒了两三个例子或观点,这篇文章我所举例子就是如此,那么我觉得把它写成文章就具有相当的可能性。就像已经有了搭建一座房子所需的大部分材料,至于缺少的可以再等等,或许通过寻得,抑或偶得。
此外,有时候我缺少的并不只是材料,而是热情,当我因为某事被触发了情感,和写作主题并不相关的事情也可能让人产生写作热情,那么我就能不畏困难去创作。
写作这件事是通常是名誉比财富先来。为之消耗的精力,只有上帝才知道,即便我们弄不清自己往哪儿去,旅途的辛苦还是感觉得很清楚。不过也正是如此,一旦能获得成功,就格外让人觉得幸福。精神上如果没有斗争,也就没有胜利。
用巴尔扎克在《幻灭》中的两段话,鼓舞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包括我自己。
一个人要伟大,不能不付出代价。伟大的作品是用汗水灌溉的 ,才具是有生命力的东西,同一切生物一样有它多灾多病的童年,社会排斥残缺不全的才具,正如自然界讨论衰弱或畸形的生物,要出人头地,必须准备斗争,遇到任何困难绝不退缩,一个伟大的作家是个殉道者,只是不死罢了。
要是你没有天才的意志,没有那种超人的耐心,在命运的播弄使你同目的地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你不能继续向无限的前程趱奔,像海龟不论在什么地方都爬向海洋一样,那就不如趁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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