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个悦己
《爱在黎明破晓时》《爱在日落黄昏时》《爱在午夜降临时》 是爱在三部曲。这三部电影贯穿了十八年,讲述了塞琳娜和杰西之间的爱情故事。
“你看我时,我不敢看你,这就是爱情的开始。”
第一部,这对年轻人在火车上偶遇、搭讪、碰撞出爱情的火花。塞琳娜随杰西在维也纳下了火车。
电影以二人对话为主,他们在公交车上,在公共墓地,在酒吧,在街边,在游戏机旁,在音像店里,在草地上畅谈着童年故事 、人生经历、宗教、信仰、爱情、两性关系……
古老的唱片店里,两人的深情对视,把与爱情有关的悸动展现的淋漓尽致。黎明破晓后,二人分道扬镳,相约六个月后在维也纳相会。
1995年这部影片上映,9年之后迎来了《爱在日落黄昏时》。
“年轻的时候,你以为你会和许多人心意相通,但是后来你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一生只会发生一次。”
第二部中,杰西将两人的故事写成了书,在巴黎签售即将结束时遇到了塞琳娜。交谈后,杰西才知道塞琳娜爽约是因外祖母的意外去世。说到这里,不得不夸赞一番导演。
第一部中,塞琳娜在与杰西聊天中多次提到了外祖母,足见这位老人对她而言的重要性 ,这也让那场错过合情合理。
杰西要赶飞机,两人的相处时间只有短暂的一下午。依旧是是男女主角两个人的对话撑起一部电影,从咖啡厅到塞纳河畔,从游船到塞琳娜的家,那是两个多么有趣灵魂的对话啊。
爱在黄昏日落时杰西已经结婚生子,而塞琳娜在追求爱与被爱的矛盾中选择了一个并不经常相见的男友。
两人开始都对那一夜轻描淡写,仿佛已经过去了。直到塞琳娜在车上情绪爆发,彼此才说出了郁积已久的对现有生活的不满和对彼此念念不忘的深情。
塞琳娜说那一夜仿佛消耗了她所有的浪漫,她难以再深爱别人。杰西也坦言直到坐在婚车上,他依然幻想能够遇到塞琳娜,甚至看到了塞琳娜出现在街上。天意弄人,塞琳娜在美国时真的住在那条街上,可他们还是错过了。杰西诉说自己无数次在午夜梦回的怅然若失,让塞琳娜潸然泪下。
临走前,杰西坐在沙发上看着塞琳娜为他调咖啡,拿着吉他唱情歌。那句“你要错过飞机了”,“我知道” 的对白在那一刻格外迷人。
如果说第一部里是年轻荷尔蒙的骚动,是激情的碰撞,第二部是感叹相逢恨晚,造化弄人 ,那么在结尾还是填补了我们心口的缺。
“我们真正要爱的不仅是爱人,还有生活本身。”
第三部《爱在午夜降临时》,把现实赤裸裸的撕开给了我们。杰西在机场送走和前妻的儿子后,和塞琳娜开车带着双胞胎女儿前往希腊度假。
激情过后,生活终归于平静。也不可避免的走向琐碎,当生活的点滴小事引发不断的摩擦斗嘴时,他们也会吵架。
就像故事的开始是源于受塞琳娜不了火车上一对夫妇的争吵而换座位到杰西旁边。他们的对话是探讨“为什么夫妻之间相处久了,男人会失去倾听高音的能力,女人会失去听到低音的能力”。这句话多么精辟的总结了中年婚姻的症结所在。
第三部中塞琳娜的半裸戏份,她已经不再性感,乳房下垂,腰部脂肪堆积,依旧敏感,追求自我,甚至不可理喻。
他们的矛盾在于杰西希望塞琳娜放弃工作和他搬到芝加哥,以弥补对儿子的亏欠。而塞琳娜认为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弥补什么,错过的已经无法弥补,而她也不想放弃工作。
爱在午夜降临时可能真实的夫妻关系也是这样,可以把对一件事的不满迁怒到对这个人的不满上。塞琳娜大喊“我不再爱你”后摔门而去,杰西自己写了一封来自未来的信来逗乐她,说到“如果你想要真爱,那么真爱就在这里。它不完美,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其实妥协,平淡,包容就是爱情最应该有的模样。
从这第三部中,我看到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对自我的追求。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分别代表的又是一类群体,世俗不知不觉中赋予了不同性别的不同的责任。
但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对待理想,对待现实,对待情感,一直保持自己的想法,绝不妥协。
忘不了杰西对塞琳娜说的那句“你好像很久没有思考了。”一个人无论何时都不能失去自我,哪怕是在爱情面前也一样。
思考即是自我存在与否的判别标准之一,人与人之间首先是作为一个个体存在的,互相吸引恰恰是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自我特征。
不可否认,关于爱情,这部电影堪称经典,但它又岂止是一部爱情片?
无论是精辟到每一句都能摘出来细细品味的台词,还是每一个小细节的伏笔处理。每一个人物的暗线铺陈,还是两个人灵魂深处散发的巨大魅力,或是一个人终其一生探索自我的过程都值得一看。
杰西说我怎么已经41岁了,塞琳娜说,如果现在我们再在火车车厢上相遇,你还会主动来找我搭讪吗?
我想会的,两个彼此吸引的人再难也会遇到。
忽然想起了杰西和塞琳娜在海边看夕阳的场景。日升日落,出现又消失。如转瞬即逝的事物,又如我们的生活,我们出现,然后我们又消失。我们如此渺小,而对于彼此,我们又是那么重要。
《爱在午夜降临时》之后又让人开始期待明天的黎明,然后是穿透大地的阳光,爱的人一直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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