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在瞎忙什么,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每天都在重复。
感觉变化着的,只是窗外,或者眼里匆匆而过的风景。
花开了,花谢了。
叶绿了,叶盛了。
住在这里,对于一些人和事,已经习以为常。大抵心中的爱是多一些的。
布谷鸟开始叫了,每天清晨或者晚上,窗前,或者后面的空场子里,都能听它不疾不徐,悠然自在的叫声。
布谷一叫,预示着麦子已经黄了,我的思绪,因此被拉得悠远而清长,回到了小时候的场景……
辽阔的山野,绿油油,一望无际的麦田,野性的风,低头劳作的父辈,以及因风鼓动而哗啦啦作响的白杨。
早上我给婆婆打了电话,公公正在犁田。
现在是农忙时间,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地里忙活。五点多钟,老戈去割草,然后在投食机里加饲料,吃了早饭再去庙兴湖下红糖。
我打电话跟婆婆说:“妈,今年秧苗子少补点,不用那么过细,反正年年就收那么点粮食,够吃就行了,身体要紧啊。”
婆婆说:“今年陈姨的田收回去了,我们今年水田还少些,得把它种好才行。”
“那庙兴湖埂子我们今年不种芝麻了,反正去年收的有一百多种芝麻,够吃一年。”我提议道。
婆婆说:“那么大一块地,可不能荒着,别人会说我们是懒汉!”
“一天不死,就得干活。农村的老人,真是干到干不动那天为止。”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其实,我的世界很小很小。我总是担心打扰到别人,也担心被人打扰。
婚后我在家带孩子,没有出去打过工,也没有在别处生活过,长期处于简单且缓慢生活中的我,是无法想象外面的生活的。
昨晚,我问幽若,问她长大了想离开这个小地方去外地工作吗?
她睁大眼睛看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要跟着妈妈,在外面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不喜欢。”
我听了哈哈大笑,轻轻拍拍她的肩,说:“很多人都向往外面的生活。你倒看得透!”
我是在渐老后才觉得我们这里真好的。又或者是我觉得我这辈子不可能有什么出息了,那就和我的父辈祖辈一样,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又在这里埋葬,我不比他们强,自然也会一样。
最近,我一直在瞎写,只要有感悟的,我都想把它们记下来。
我喋喋不休叙述着我所经历的一些,我所看见的一些。比如我家的鱼池,我的小村庄,我自己……
这些天,我把家里的几本散文诗读了一遍。我想,我通过这些文字是触摸到了更真实的作者,更切近的她。
忽然想,我们落下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们开出的花。
送幽若上学时,走过小区门口,只见绿云似的栾树连成一片,在初夏微风中摇曳,仿若一片绿海在荡漾。
再细看,那翻卷的绿叶,又仿佛是万千绿白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初夏的香樟树已亭亭如盖,“眉清目秀”的它们,树叶飘出来的淡淡清香更是沁人心脾。
在这些大树庇护下生长的花树小草,都各自在阳光下立定,油光光的绿叶经阳光照及,显出纯粹的深绿。
满眼浓的化不开的绿,似乎没有约束似的恣意挥洒,一幅幽静恬淡的夏日浓荫,汇聚到你的眼前。
草木幽幽,浓荫愈浓,时光却愈发清浅,心在浅夏里的荫蔽里日益宁静,以一种平静如水的心情感受着夏意。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慢慢走。且不管,且行且驻,且淡然看流年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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