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的黄花闺女

原名《重庆，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烧》

2.17：背弃的约定

小屹哥/文

《二章17节：背弃的约定》

2005年6月10日（周五）·重庆

生命是盲目的？我照着画名说出我刚才的推测。

而且是坚强的，用死人的骨灰画出来，就更有意义了。阮高强掩饰不住一脸的自豪。

这是真的人的骨灰吗？从哪弄的？简玲突然插进话来，可能是因为震撼，所以此时说话显得有点结巴。

这可多亏了严黄！阮高强得意地说道，并拍拍我的肩，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严黄？简玲似乎没听明白，要么就是弄不明白，她指着我惊讶地问道。

哦！其实是这样，为了帮他完成大作，我把身上的骨头都抽出来给他作原料，现在我身上的骨头全换成不锈钢的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出这个无稽的玩笑，可它却把简玲逗笑了。

随后牟迅忙着解释说，是问严黄的一个朋友要的，他朋友的女友死了，但她生前留下遗嘱，希望把骨灰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留在人间，于是就有了这幅人骨画。

哦！难怪画中是个女人……她是难产死的吗？我对简玲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一个“突发的危机”也暂时化解了过去。

在我们的一通赞不绝口后，阮高强的脸上贴满了得意，竟然止不住兴奋地跑到设计室去，对所有的员工说他今晚请吃饭，惹得那一众年轻男女欢呼雀跃。

吃饭的地方首先出乎了我的意料，是在位于渝北区人和镇一家名为“水上飘”的大排档里，若是早个十来年，这地方应该还是一片农地。

当一碗清汤寡水的豆花端上来的时候，我第二次出乎了意料。怀疑这是不是家黑店，为了节约成本，竟然把豆花弄成了这样稀寡的样子；而当我学着阮高强的样子轻轻用筷子剜下一条豆花，放在佐料里蘸了蘸吃下后，有了第三次出乎意料。

入口即化，满嘴清香。此时再注意这间用类似车库改装而成的脏兮兮的大屋时，发现食客中既有衣着简陋者，也不乏穿金戴玉者，上下左右各个阶层一应俱全。事后才知道这水上飘的招牌菜便是那道清汤寡水的豆花。

也许原先它只是个街边的豆花饭小店，为了节约成本而稀释豆花，结果却弄出了这么个有意思的菜品来。也许是因为起价便宜味道特别，周边的人都喜欢来吃，随着名声渐大后，一些开着奔驰、宝马的食客也渐渐多了起来，于是形成了这里一个独特的风景。

无论尊卑贵贱，都挤在这黑乎乎的房子里大吃特吃，很有些大江湖的味道；这与重庆火锅类似，不管什么山珍海味还是青菜萝卜，都在一口红汤大锅里煮透。

在水上漂吃完饭后，又在金源不夜城里喝酒，阮高强则发挥他的灌酒绝技，把牟迅公司里几个漂亮妹妹灌得不轻，而简玲也帮我挡了好几杯酒，眼神恍惚起来。

趁着她去洗手间的功夫，牟迅拉我到外面走走，我知道他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只是现在才有了机会。而他一出来就给我一拳，说我不守信用。他所说的“信用”，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小约定，即都保持“单身贵族”的身份，不受女人的束缚。我说我不是不守信用，只是一时寂寞，想有个熟悉点的人陪着说说话。

妈的，我陪你说嘛，还要不要陪你睡嘛？他骂道。

别，别，据我所知，我们的性取向都很正常。我开玩笑说，这让他露出笑意。

那好，我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但平时叫你出来耍，你可别当粑耳朵。这“粑耳朵”是重庆的方言，特指怕老婆的男人。每次你都不来，我们怪无聊的。他接着说，很明显，是在为近来我特例独行地不参加“联欢晚会”而抱怨。

我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找他要了一支烟，边吸边说起周三晚上的事来。对于牟迅，我向来不隐瞒什么，虽然我不会绘声绘色地给他描述我与女人之间的经历，但从我小时候第一次遗精到现在的风流事，他都了如指掌——“我要是成了名人，能曝我隐私和绯闻的非你莫数。”我曾这么跟他开玩笑。所以，我告诉他我昨晚与简玲的那次失败经历，以及我能想到的原因。

你还没走出她的阴影？我大学的情事，他也十分了解，我甚至没提名字，他就知道我所说的是那个弃我而去的女人。

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起了，就开始担心，怕现在的女人也离开我，我觉得她们很像。

这山望着那山高？牟迅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我点了点头，把最后一口烟吸了进去。感觉头晕，实在不是个能抽烟的人，看来这辈子都与香烟无缘。

妈的，不会抽就别抽嘛。牟迅看出我的不适，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然后又给我分析起“病因”来，说我这是暂时心理性勃起障碍，只要把心态调整好了，就没问题，但要是经常处于这种压抑的情绪，可能弄假成真。他用青少年的假性近视发展为成年人的真性近视打着比喻。

你还挺懂的嘛，你也遇到过？

大学时听电台，深夜节目里有性知识讲座，你不知道？他一副名医高手的模样。这是小问题，兄弟我有办法，跟我去HAPPY一下就好了，百病祛除。他把手臂搭在我肩上猥琐地笑开，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了“联欢晚会”上。

由于担心简玲迟早会知道我的真实工作，并且她似乎没有想要到牟迅这里来上班的打算。所以我和牟迅商量，打算告诉简玲我准备来和牟迅合伙做公司，这样能避免哪天简玲突发其想提出到我公司去坐坐看看的要求时，我无法应对的尴尬。

瞒一天，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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