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丞相府。
窗前花影摇曳,破碎的月影透过枝丫,投射到地上,斑驳了一地碎影。
我研着手中的墨,执笔轻绘皓齿朱颜。
“小姐,你画的,莫不是今日长安街上的那少年?”君璃打趣道。
我不语。画上的人儿清俊无双,气质卓然。他眼中似是揉进了天上的星影点点。
纵是年少风流可入画,也自成风骨笔难拓。
“君璃,莫要乱说。”我轻斥。
“是,小姐。”君璃轻轻掩唇而笑。我未在说只言片语。
身为丞相府的小姐,我这一生注定要身陷权贵枷锁,无可解脱。至于其他的……想想就罢了。
转身,息寝。
画上的少年郎,依旧剑眉星目,眉眼含笑。只是不知何时,他眼下多了一滴泪。晕染开的墨迹,天明方干……
执笔绘卿颜,思虑无断歇丞相府的日子是如此的烦冗,不过幸而有卿玖陪伴。爹爹为我请来了师傅,教我们温书习剑。卿玖悟性极高,与我不相上下。
师傅总说:“汐辞,你看看人家卿玖,习剑法,温书卷,哪样不比你强?你让为师如何教啊!”
而他总是在师傅训斥我的时候,将我护在身后,毕恭毕敬:“师傅,汐辞且年幼,您莫要介怀,徒儿会亲自教导,让师傅费心了。”
到现在,我还记得他教我习剑的样子。
暖阳正好,少年的脸庞好似被光晕染,看的不太真切。他将我半抱于怀,授予我剑法。
木剑出鞘,钝拙的剑刃霎时清光四溢,周遭草木俱动,山鸟惊鸣,剑意轻快肆意灵流内敛沉厚。
只是这样的光景,怕是再不会有了……
剑与你,皆不可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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