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因为不知怎地,想起来快过端午节的事,就问身边的小姐妹说,有没有喝过雄黄酒的事,她好象惊讶地看着我,然后说没有,我想大概她好奇的是我还喝酒这个事吧。
也一块聊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虽然物质条件贫乏,可吃的东西也不多,但好象说每个节日从饮食到特定的习俗,应有尽有,很到位,再细想还挺全乎的,也比较讲究,与现代生活的节奏和随性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比如说过端午节,一大早,父亲就拿起镰刀去山上了,采艾叶是端午前后,家里最重要的事。
起先,也曾缠着父亲让带上,出去一半是玩,一半也帮点小忙,后来父亲坚决不干了,带上我根本没有事半功倍一说,还多数是帮倒忙。
而每到父亲背了一捆艾草回来,母亲你挑一些色好看的,味重的,揪上几节,小孩子别到耳后,大人装兜里,然后每个人,打眼前一过,就股艾草香飘过,那种大家都步调一致,普及体味的方法,现在想起来真的很让人受用。
然后,端午的食材,在村里也有说道,不包棕子,就是大锅蒸黄米枣的那种土话叫沥饭的主食材,与城里人们用糯米做的凉糕有点类似,只是糯米换成黄米,待晾凉了,撒点白糖进去,甜糯甜糯的,让人一想起来就馋。
那会,中午有这样大手笔主食,基本就不炒热菜了,母亲会拌点时令小菜,什么萝卜,土豆丁,灰灰菜,水萝卜,有一年,正好来了远方的亲戚,父亲还杀了只鸡炖上,然后在饭前每个孩子额头都点上雄黄,再用小瓶温点雄黄酒,大人们倒杯子里,孩子们就用筷子蘸上点意思意思,后来有一回不知说什么,和母亲聊起那年端午节的那顿饭,说起那顿大餐的鸡丝,感慨说,那顿饭吃得,有荤有素,将过年的排场也上了,真叫香了。
至于五色线,或者是艾草香包,也是老人们早早就搓好,用碎布搁了干花和艾草,密密地缝好,五色线系在腕上,香包别在衣襟上,跑起来,一闪一闪的,然后五色线要等端午节过后雨天,拆下来,让线随水流走,有将一切霉运驱走的说法,香包,也时兴一段,这个衣服上倒得那个上,不知多会儿也就倒没了,这样一个节日的气氛也就渐行渐远了。
有时候就在想,现在生活条件都好了,吃穿用度越来越精细了,好象每一天,想吃什么吃什么,反倒没有那会儿过节的氛围的期盼,也就没有了那时过节的的那种仪式感,偶尔碰上什么节日,回了大家,母亲也不知是年纪之过,还是因为孩子们多数不在身边之过,总是现成的食材烩一烩,一蒸一炒了事,有时猛不丁说起,妈今天不是什么节吗?是不是应该吃什么了?母亲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也笑了,说算了,就这就好。
怀念之余,也有些小憾,那些古老的乡俗,连接着古老的文化,也就在这不经意间,也在渐渐远去,然后那些回不去的童年,那些下一代人再也拾不起的乡俗,就只能遗落在了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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