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尘飞扬

作者: toyman28 | 来源:发表于2017-06-28 08:36 被阅读46次

    听书《大明王朝1566》

    两部分1、改稻为桑;2、海瑞死谏

    云在青天水在瓶。(云在青天水在瓶,原文出自李翱《赠药山高僧惟俨(其一)》一诗中,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行到水穷处,坐起看云时。(王维的禅诗,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唐·王维《终南别业》)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国与家,君父与臣子,公与私

    官僚组织结构,外臣内监,内阁——六部——京官——两京一十三省外官(巡抚、按察使、布政使,州府,县官)县是各个独立的终端结构,县体现皇权意志,官与吏,书吏典史即官之幕僚,多半为世袭,钱粮刑名一县之机要皆掌握此等当地世袭书办家族手中,班头、牢头皆县官之武器或大棒。诚然县官要管理好十几万人之县,必然寻找合作,书吏和士绅们的合作,如同高高在上之天子,天下礼乐征伐之所出,皇帝的代理人便是臣子。国家,国即是家,天子便是大家长,君为君父,臣为臣子。电视剧里嘉靖皇帝有关于君臣父子的讨论,师徒亦为父子关系(古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内阁由首辅严嵩和严世蕃父子以及他们的门生故吏内有罗龙文和鄢懋卿外有胡宗宪把持,地方官唯其马首是瞻;天子与太子裕王为父子,而太子身边太子师傅徐阶和太子侍读便是高拱、张居正、谭纶等人;而侍候嘉靖的掌印太监吕芳,更是内宫里的老祖宗,遍地是芳草,内宫皆是其干儿子干孙子,帝国的秩序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层层等级建立的,牢不可破。帝国权力之中枢,内阁、太监和皇帝,内阁首辅到了明朝中期已然行使丞相之权,掌管六部,一切奏章和政令皆送至内阁票拟,送尚书房,皇帝批阅后,秉笔大太监批红。嘉靖皇帝因宫女之乱,搬出皇宫,潜心修道,然权柄依然牢牢地掌握在其手中,莫测高深的皇帝一边修道一边管理天下。严嵩斗倒了夏言,成为首辅,屹立不倒二十余年,善写青词,更了解猜疑多忌的嘉靖,也更明白自己之处境,替皇帝私心和私欲的遮拦。因之,皇帝是天下的表率,圣人天之子,皇帝必须勤勉爱民必须打扮成百姓希望的圣人的姿态,兢兢业业还时时节俭,对大臣从谏如流,爱民如子,上比尧舜禹。皇帝不似人,群臣更是以尧舜禹圣贤时时警示皇帝,嗡嗡似蚊蝇,皇帝还须时时提防,借古讽今是这些饱读诗书大臣的能事,风起于青萍,是真直还是卖直沽名,还是党争的起端,权谋高深如嘉靖皇帝也不能分辨十分虚实。相反,皇帝处于中心,总是被大臣们揣测圣意,曲意迎逢、卖直沽名都是他们的手段,太祖皇帝取消了丞相之职,而他的子孙非建国之君精力十足地管理江山社稷,内阁得以出现,名为秘书处(清代军机处与它同),实为中枢,在皇帝与群臣之间建立了缓冲,严嵩意味声长地说他之后再无人为皇帝遮风避雨便是此番道理。

    回到故事开端,已到年关,却是年关难过,天不降祥瑞,京城里所有人都不安地盯着天空。大明帝国这个庞大的帝国已经运转了一百多年,百弊丛生,庞大的宫廷、宗族花销,北方防务巨大压力,东南沿海倭寇猖獗,已经令庞大的帝国出现缝隙,它只是依靠巨大的惯性在继续前进,而它那更为巨大的惰性又在牵拉着。修仙道多年的嘉靖皇帝已经二十多年不上朝,但身在帷幕后的他依旧牢牢地控制着权力,天不降祥瑞,连钦天监的官员都来死谏此天怒人怨的不详征兆。冒犯龙颜者,自有讨好皇帝者如冯保者杖杀之而于主子前邀功,而另一方面二十余年清流一派官员攻击严党,严党却屹立不倒,中央集权的最高领导者在精舍里祈天下雪,朝局之水看似平静如镜却实则暗潮汹涌。权力之争,太子裕王在苦熬等着继位;首辅严嵩已然80多岁了,只听想要听到的,朝野中清流党不满严党已久矣,前仆后继地欲扳倒这个阻隔圣听的奸党;次辅徐阶老成谋国,身处于嘉靖与太子之间;老祖宗吕芳,儿孙遍天下,首席秉笔太监陈洪等待着时机,欲取而代之,一切皆不动欲动。

    晚到的雪下了,朝廷上下松了一口气,但年关依旧难过,内阁严党主管吏部、工部、刑部,徐阶为首的太子党高拱、张居正等分管户部、兵部、礼部。廷议双方各司其职、据理力争,激烈争辩,共识为国库空虚,处理国策改稻为桑。中央政策到了地方实施,官逼民,富商趁机兼并田地,大发其力。严党郑必昌和何茂才,强行实施,青苗被马蹄践踏,百姓群起而反抗。总督巡抚胡宗宪因太子詹事谭纶在旁受到掣肘,无法上奏,缓行改稻为桑之国策。时间紧迫,严世蕃冒天下之大不韪,毁堤淹田,以完成改稻为桑。灾情严重,自然要有官员负责,杭州知府、受灾两县县令和河道衙门太监受刑。在京严党和裕王各派自己的官员到江浙,轮到另个一主角海瑞,海刚峰出场。沦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海知县冒死前到淳安县,与贪官污吏奸商斗,搅动整个浙江省。严党倒不倒,并不在于严党到底有多贪,而在于嘉靖皇帝投鼠忌器,东南平倭寇不能没有胡宗宪,倭寇不平严嵩不倒,这也是为何胡宗宪欲殉国为阵前。但严嵩倒了,奸臣家都被抄没了,但帝国的问题依旧,国库空虚。皇帝拔除了严嵩这个耕植二十多年的大树,却让皇帝的门庭直接敞开了,吕芳为老好人,挡不住群臣的谩骂和攻击,陈洪便得到机会上位,取吕芳的位置而代之,成为皇帝的看门犬。但奸臣倒了,天下就大白了,若真如此,天下便是黑白的天下,何必皇帝有何必苦恼。贪官贪财,在江浙郑何二人倒了,赵贞吉又如何,苛政并不输于前任,这个清官这个泰州学派代表后来的户部尚书入阁之能臣,两次在刚直的海瑞面前显露原型,他贪名。而清官也未必好官,沽名钓誉为一方面,而懒政怠政盲政,更是误国误民。

    海瑞为利器,李时珍医人,他要医国。帝国的症结到底还何处,帝王还是祖制。云在青天水在瓶,皇帝高高在上,海瑞为民请愿为水,云与水的交锋。臣子冒犯君父,海瑞为无父无君之人,百官都献上歌功颂德的贺表全朝野花团锦簇,而海瑞拿着不开花的花盆进谏皇帝,独海瑞骂自比汉文帝的嘉靖皇帝,“嘉靖嘉靖,家家干净”。海瑞骂得痛快,群臣为其背锅,海瑞要医国并未给出药方,是回到太祖皇帝开国之初,还是如何改,没有答案。

    祖制和礼仪忠孝,秩序和等级是这个庞大帝国运行的机制又牢牢地束缚了这个帝国,为解决问题而选拔的文官,却成为帝国最顽固的痼疾,《大明王朝1566》比《人民的名义》似更为深刻,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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