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杜天一邀请先生与我到她的“瓷上文化”工作室小坐。汽车行驶在嘉定农村曹王镇的公路上,阳光是白炫的亮,天空是纯净的蓝,云朵是绵绵的白,车窗外满眼绿绿的庄稼,让视线变得格外清新。酷暑天气,却热而不腻。
没想到在那毫不起眼的村居中,窄窄的弄堂围墙,凌霄花一丛又一丛地探出俏丽的脸,让人心里忽生惊喜。轻推柴门,居然别有洞天。仿佛一位身处深山的绝美女子,纵然素衣裹身,却掩饰不住天生丽质。
小巧的院落,朴素而又别致的审美:肥硕茂盛的芭蕉树,在墙边苇席的衬托下,演绎出一份带有江南味儿的热带风情;布满结疤坑坑洼洼的条板桌面,与怀旧感十足的粗简竹椅,营造的是一份江南农村的质朴场景;茁壮地溢出石盆与石槽的铜钱草和垂盆草,又带出一份野趣与天然。最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是水缸里浅粉色的荷花和精致小巧的莲蓬。
所有装饰布置,完全就地取材,却又别具匠心。
竹制鸟笼中的瓷鸟、芭蕉树下瓷卵石,这些随意摆放的陶瓷作品,用天一老师的话来说,是带着温度和灵性的。
天一老师是上海大众工业学校的美术教师,业余时间更是潜心钻研艺术。她花费了一番心思,与她的朋友们,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将自己农村的老家,打造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方艺术天地。
先生与我饶有兴致地来到陶艺展示厅,这里陈列的所有瓷器,从拉坯成型、素坯彩绘到烧制上釉,都由他们自己创意完成。比起其他地方的展品,更喜欢这里的陶瓷器具丰富的釉色,以及天一老师亲手绘制的工笔花鸟画,古朴与精致浑然一体,粗放和细腻自然融合,显出一种典雅而又诗意的审美。另一间的工作坊,拉坯工具一应俱全,让人忍不住有亲自动手的冲动。
在主人的鼓励下,先生和我满怀着兴奋,尝试着在大大小小的碟子和杯子上完成自己的素坯青花作品。先生一口气写了好几个“寿”字,字迹依然那么苍劲有力。他颇有兴致地题写了“瓷上文化”几个字,又有一种青花独有的韵味。我的书法和绘画都完全没有任何功力,纯粹是带着好奇和兴趣信手涂鸦,但完工后却自有一份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一向推崇手工草木染色的我,只看一眼,就深深爱上了那些衬托瓷器的桌布,它们的颜色由浅至深,带着原始而又天然的色泽和气息。天一老师介绍说,那是嘉定特有的药斑布,其染色原料,其实是我们所熟悉的板蓝根,因此对人体十分有益。嘉定安亭是药斑布的发源地,已经申请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用心的天一老师正尝试着将嘉定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元素整合在一起,形成新的艺术构思,让嘉定传统文化发扬光大。她顺手拿起一款药斑布围巾,郑重地将它赠予先生,却正是我所喜欢的浅色靛蓝。它有着一种与蓝印花布似曾相识又各得妙处的色泽和质感,搭配牛仔布料,效果一定不错!
接近黄昏时,滚烫的日头已经缩回,我们一起做到院落一角,品茗、赏花、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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