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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个儿时,就会不知不觉陷入到对过去的记忆和回味中,对眼前的人事和社会变化则稍嫌反应迟钝。这大概是几乎所有人到一定年龄之后的下意识反应吧,连梦里的情形都如此。至少,正在码字的这厮,这个半大老汉是如此。
这不,昨晚之梦就回到了曾经的家庭联产承包制时的事事情情。
一九八二年,运行了二十余年的农业生产队和人民公社忽然解散,农家出身一直被呼之为社员的那些个男男女女个个有点发蒙,一下子不知该如何面对。
土地被分开了,曾经共同的大件农具像胶皮轱辘大车也分开了,牲口呢也没那么多,但家家需要,只好抓阄,你运气好抓着了就归你,否则就不好意思了。从此各家各户独立过日子了,独立种地,独立养牲口,独立田间管理,独立收割……,秋后还要上缴农业税,还要交“三提五统”!
当时的父亲代表全家去抓阄,结果呢抓到了一头老骟驴,运气不好不坏吧。为什么呢?单论买卖的话,驴子的价值自然不如骡马,不如牛,而就饲养役使的话,还是驴子最应手,就像眼下的家用轿车,名气响价格高的货色不一定就是爱驾。该头驴子笔者多年就使役过,的确很听话,唯一遗憾点的是有点老了,干起活儿来有些迟缓了。老驴子拉磨——凑合着来吧,只能如此了。
顺便多一句嘴,非农村出身者可能不清楚,骟驴是指割去睾丸的驴子,如此可以使公驴的野性大减,使其在干农活时更加温顺,不易暴躁踢人。骟驴的公驴失去了配种功能,不被“情殇”,牛马亦如此。此外,未骟的成年公驴为“叫驴”,母驴为“草驴”,驴崽为“驴驹子”。
整体说来,驴子天性性格皮实,身体结实,耐粗放,不易生病,并有性情温驯,刻苦耐劳、听从使役,是农耕时代田家的得力助手。
“驴打滚”在民间高利贷的一种俗称。贷款以一月为期,利息四分到五分,到期不还,利息加倍,即按八分到十分计算。利上加利,越滚越多,如驴翻身打滚,故名。
写到这里,脑子里忽然冒出许多跟驴子相关的说道甚至文化来,祖祖辈辈包括你我长久浸淫其中,称之为驴“文化”亦不为过。驴这种牲畜,与牛马有所不同,后者以正能量为主,多褒义;而驴子呢,则引申为指人笨拙,愚蠢。真有些不公道。
那干脆就地啰嗦啰嗦这方面内容吧。
有关驴的部分谚语,俗语和成语:
驴头不对马嘴
骑驴索句
驴年马月
驴唇马嘴
黔驴之技
黔驴技穷
卸磨杀驴
骑驴找驴
骑驴觅驴
驴前马后
驴唇不对马嘴
驴鸣犬吠
好心做了驴肝肺
非驴非马
借坡下驴
就坡下驴
·······
有关驴的部分歇后语则有:
小毛驴走钢丝 ———— 开玩笑
小毛驴驮磨盘 ———— 直打颤
小毛驴踢长颈鹿的头 ———— 谈不上
小毛驴生了个大骡子 ———— 把劲使足
小毛驴跑进肚子里 ———— 踢肠蹦肚
小毛驴拉车 ———— 没长劲儿
小毛驴进城门 ———— 拉进拉出
小毛驴戴笼头 ———— 听人使唤
瞎子拉驴 ———— 不肯松手
瞎驴对破磨 ———— 将就过去
捂上眼睛的驴 ———— 东撞西碰
小驴不吃草 ———— 肚里有病
挽上青草喂瞎驴 ———— 白下工夫
小毛驴驾辕 ———— 用不着大骡马
小毛驴拉辕 ———— 强挣扎
老驴打滚——翻不过身来
张果老骑驴——倒着走
罗锅骑驴——望不着天
驴子跟马跑——望尘莫及
驴头马面——一路货色
驴子拉磨——转来转去还在老地方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张果老倒骑驴——倒着走
人家骑马我骑驴,后面还有推车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骑驴望着坐轿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骑驴婆姨赶驴汉——各人有各人的命
········
怎么样,有了这些驴“文化”的滋润,你笔下的文字是不是生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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