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老鼠和乡下老鼠》,这是一本儿童绘本。跟女儿一起读的时候,她关注的是书本上艳丽的画风,而我却感慨书中深藏的哲理。
一只乡下老鼠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软软的草地,而且,她还有一间自己的小房子。可是,她很想知道,城里的老鼠是怎么生活的。
一只城市老鼠悠闲地生活在一条长长的城墙通道里,穿梭在一个堆满食物的储藏室。可是,她很想知道,向下的老鼠是怎么生活的。
后来,两只老鼠碰到了一起。
她们最后却发现,每个生命都应拥有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幸福。
贰
跟我一起长大的芳,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去南方打了几年工后,回到老家结婚生子。等我结婚的时候,她的大儿子已经上初中了。
那年回家,刚好遇到回娘家的芳,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是成人后的我们,却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芳打工,结婚,生子,很早就在老家盖着三层楼房,夫妻和睦,儿女双全,日子过得平淡而美满。
但是,我眼里幸福的芳,却是羡慕我的。我早年求学,升学,毕业后来到大城市打拼,这是老家很多同龄人都向往的生活。
女儿三岁的时候,芳暑假带着儿女出来旅游,她说的是让从下在乡下长大的儿女出门见见世面。他们首站来到我生活和工作的城市。我想她也是想亲眼看看,我这个定居在大城市的儿时玩伴,现在的生活状态吧。
他们到达的当天,我下了班去酒店看他们。
等我匆忙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芳很惊讶地问:怎么这么晚?
我说:只比我平时到家晚了二十分钟,因为你住的酒店有点偏了。
芳说:不会吧?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朝九晚五。
我苦笑:朝九晚五?你想得太美好了,我们在外企打工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你知道吗?我每天六点就要起来,晚上到家大概六点四十。然后开始做晚饭,基本上工作日的晚饭都是八点左右才能吃完,然后带我女儿洗漱,给她讲讲故事,看看书,折腾到大概十点半。都已经累趴下。如此日复一日……
芳的眼睛已经睁得好大:我还以为你读了那么多的书,肯定日子过得轻松而悠闲。却原来也是这么辛苦啊!
叁
不止芳有这种想法,那些生活在乡下的儿时伙伴,都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等他们真正接触到我们生活的实际,却发现,原来所谓的大城市生活的人,远远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幸福!
第二天,陪他们去近处走了走,芳还是忍不住赞叹城市的环境,高楼大厦,交通的便利。
我说,城市有城市的好,可是农村也有农村的优点阿。你看我,现在想回乡下,都已经不可能了。
芳说,乡下有什么好呢?虽然比起我们小时候,是有很大的改善了。但是你看,老家哪有这么四通八达的交通?我们出门一趟,如果家里没有摩托或者三轮车,坐个大巴要走七八里地。孩子上学,乡下的教育水平肯定远远比不上你们城里啊。你看你女儿才三岁,都已经开始学东西了,我儿子女儿三岁的时候,天天玩泥巴呢。
我想说的是,我们也想玩泥巴,可是没有地方啊。
肆
我知道,我和芳其实就是现实中的城市老鼠和乡下老鼠,我们彼此羡慕。芳羡慕我在大城市的身份和便利,而我羡慕芳在老家的悠闲与平淡。然而,我们又不能真正地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去追求对方的那种生活。
说到底,我们渴望得到的是自己没有拥有的,而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都很羡慕别人的生活,而事实上,我们活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现在才是适合自己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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