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静悄悄的,偶然滑过的车也一溜烟咆哮向远处。亮堂的灯光能把黑夜留在路的外延,却不能拦住那无影无形的寂寥。
应酬完客户的阿杰走在这亮堂路上,舍不得花钱打车的他本想扫辆共享单车,可在应酬的饭店附近转了几圈也无发现后,阿杰只得在这深夜沿着有灯光的道路行进,期待在行进的路段找到一辆共享单车。
冷厉的风刮在脸上,让阿杰喝了酒微红的脸变得白里透红起来,走动排出的汗水被冷风一吹瞬间变为了粘合剂,把衣物牢牢贴在肉体上。
无孔不入的冷意拷打着阿杰,让他放弃无谓的抵抗乖乖去打车。但想到夜间那够自己几顿饭的打车费、扁如薄纸般的钱包,这点不致命的拷打也就算不了什么。
沿路苦心寻找,阿杰终于找到了一辆停放在路边的共享单车。跟着导航骑行了快两个小时,劳累了一天的阿杰再次回到了暂时属于自己的住所。
一冲进门就躺在床上,阿杰只感到无比舒适,摊开的四肢上好似镶嵌在床上一般难以移动。为了明天不会因为一身汗臭刺激到客户同事而被上司辞退,已没有丝毫力气动弹的阿杰在休息会后,也只得鼓起勇气硬拔出陷进床上的四肢。
为了节省时间,阿杰只好不再和以往一样去繁琐的烧一壶热水。冰凉的水柱撒在身上,冲洗着阿杰那满身的汗迹,这能冲洗掉满身汗迹的水,却怎么也洗不去阿杰心里那密布的痛苦。
早已不知懒觉是何种美妙滋味的阿杰在天微亮就起来,顾不得全身心的抗议,他拖着前一晚还未消除殆尽的疲惫坐上了前往公司的早班地铁。
睡眼朦胧赶到公司,按时打了卡的阿杰麻木坐到自己工位。在电脑打开瞬间的那道强光刺激下,阿杰还处在模糊麻木状态的意识清醒过来。
扭头看到旁边还空空如也的工位,本想与平日交好的同事打个招呼的阿杰只得作罢。怏怏打开工作文件,仿佛要用力去摁死厌恶异常的虫子般狠狠在键盘上敲击着。
中午吃饭休息时,阿杰找到了时间去向其他同事打探今天没来的那位同事情况。从其他同事口中,阿杰了解到这位平日交好的同事竟已回去结婚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阿杰还是取消了向这位平日较聊得来同事的询问短信。面对这位平日熟悉的同事也回去结婚的消息,阿杰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迷茫焦虑。
快三十的阿杰至今仍奔波在这陌生残酷的都市求生存,没有背景没有门路的他哪怕再如何拼命努力,也只能无奈的靠着微薄工资拮据生活。
阿杰的父母也曾一次次在电话里替他着急结婚这件在他们看来天大般的大事,可以阿杰现在这微薄的工资连养活自己都够呛。又能拿什么去支付那高昂的彩礼,拿何去保障另一半未来的幸福。
抬头远望,阿杰只觉得这条叫人生的道路弥漫着太多迷雾,让他快看不到前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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