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芯陌恻
【伦理】焕女人生（21）
第二十一章 当孩子遇上病魔
“啊！好痛啊！”张焕觉的自己疼的快要死过去了，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说什么我也不生了。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她感觉到旁边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老婆，怎么样啊？这么疼，要不咱们不生了，让医生剖了吧？”耳边响起刘明山心疼焦虑的声音。
“你再忍忍啊，焕，再忍忍就行了，医生说已经开四个口了。再加把劲儿，就生出来了。咱们争取自己生啊，自己生的孩子聪明，对孩子好，对你也好，都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了，再去挨一刀等于受两头罪。”不用看，张焕就知道，婆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眼睛使劲地瞪自己的儿子。
怎么办？生还是剖？张焕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一直以来，张焕都是想自己生的，为了能够顺利生产，她每天都去散步，产检回来还依照医生的吩咐，趴在床上纠正胎儿的位置。
可是，现在都在这产床上躺了十几个小时了。痛苦一阵阵的袭来，却怎么也生不下来。张焕的心情也由最初的坦然承受，发展到现在的焦虑不安。太疼了，这还要疼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呀？
“老婆，剖了吧！听我的，咱们不在乎这点儿钱，只要你能平安。只要你能不这么痛苦，别在乎钱，我们剖吧！”刘明山还在耳边哀求。
张焕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看见刘明山的大眼睛里，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仿佛他也在承受着和张焕一样的痛苦。
“啊～”又一阵痛苦袭来，张焕仿佛要昏厥过去了，她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想要把身子都蜷缩成一团。但笨重的肚子阻碍了她的行动。
“老婆，别忍了，咱们剖了吧！”刘明山的哭腔又在张焕的耳边响起。张焕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了，她缓缓的点了点头，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顺着嘴角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在家坐月子的时候，亲朋好友都来看望张焕。每每说起生产的痛苦，张焕还是心有余悸。但看到女儿那可爱的小脸儿，觉得经历这场痛苦也是值得的。
原来在车间一起上班的小娜，也来看望张焕，她是抱着八个月大的儿子来的。小娜两口子都在工厂上班，工厂破产后，小娜给别人加工衣服挣些零钱，她老公出去干一些零活，一家人的生活不是很宽裕。
小娜的儿子胖嘟嘟，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张焕忍不住抱过来逗他玩，双手托在他的腋下让他站立起来，他居然会点着脚尖，交叉双脚像是跳芭蕾舞的动作。张焕感觉又好玩又好奇，让婆婆也来看。
婆婆一看，不紧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你们有没有带他去医院看过？”
小娜很奇怪的说：“没有啊，平时也没事儿，去医院干什么呀？
婆婆又分开男孩的嘴巴看了看，牙床上长出四颗小牙，上边两颗下边两颗。但仔细一看，这些牙的牙根儿居然是黑的。
“赶快去医院看看吧，这孩子，不正常。别人可能不知道，我以前见过，所以我知道。孩子的大脑可能有问题。赶快去医院吧，这种病应该越早治疗越好。”婆婆赶紧把小娜送出门，在街上替她拦了一辆计程车，让他们直接去医院。
婆婆回来给张焕说：“这孩子估计是脑瘫，以前我在老家也见过这样的小孩子。那时候卫生条件比较差，一直到小孩儿两岁多还不会走路，她父母才发现，后来养到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哎，作孽呀！有这样的孩子就跟个讨债鬼一样，一家人都会跟着受累不说，孩子也是活受罪。到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张焕听小娜说过，她生孩子的时候是早产，也是九死一生才度过了难关。没想到，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等着她。 为了给孩子治病，小娜和她的老公倾注了所有的财力和精力。
没过几年，小娜就愁白了头发，憔悴的面容，瘦弱的身躯，让她比同龄人看起来至少老十岁。而那个瘫倒在轮椅上的儿子却白白胖胖。嘴角流下的口水把衣服前面围嘴打湿一大片，他只会对着人咧嘴傻笑。
这件事把张换吓坏了，刚满月就抱着女儿去医院做了一遍详细的检查。一切正常，她才放心下来。
有孩子的日子过的即快又慢，慢是因为，每天围绕着孩子都有许多事情，许多活儿要做，常常把人忙得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
快是因为在时间的流失中，当你回头往事时，不知不觉发现：哇！孩子都一岁了，多快啊！孩子断奶以后，把她留给了奶奶照顾。张焕拿着自己已经考取的会计大专文凭，在一家大型超市找到了一份会计的工作。
张焕上班工作，下班带孩子。这样忙忙碌碌的一年又过去了。就在她准备给孩子庆祝两岁生日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弟弟张峰得了癌症！怎么会？他那么年轻！才二十四岁 ，怎么会得绝症呢？面对医生的确诊单，张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事实却明明摆在那里。
张峰是家里唯一的一个男孩子， 从小到大，他承受了父母姐姐太多太多的爱和希冀。由于学习成绩很一般，高中毕业他也去大洋市 ，上了工厂的对口学校。
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工厂已经在濒临破产的边缘，所以就没有进工厂上班，而是加入了南下打工的行列。
二十四岁正是朝气勃勃 芳华无限的年纪，张峰却被检查出患了癌症，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癌症，医学上称为骨膜纤细血管瘤。
具体的症状是，他发现自己的右腿膝盖附近鼓起一个疙瘩，一开始只有花生米那么大的时候 ，他并不在意 ，只是偶尔觉得有点疼。但这个小疙瘩迅速的扩大，一个月的时间就涨成了红枣 那么大，而且疼痛也在加剧。
他赶紧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建议他尽快做手术切除。由于大洋市的肿瘤医院等级比较高，张峰就决定去那里做手术。肿瘤医院离大姐张丽家比较近，爸爸和大姐一起照顾他做了手术。
张焕是在手术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后 ，才知道这件事的。一开始 ，大家都觉得一个疙瘩而已 ，切完就没事了。然而， 当医生把那盘从瘤子里提出来的化验物递给张丽的时候，她看到那一小堆黑焦腐烂的，像骨头渣子一样的东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结果出来了， 张丽痛哭流涕的给张焕打电话，接到电话的张焕也是痛苦万分，姐妹俩在电话两头哭成一片，泣不成声。
张焕收拾行装要立即赶往医院，刘明山也请了假 要陪她一同前往。然而两个人却在要不要带女儿圆圆一同去的 问题上产生了争执。
“ 老婆，别带女儿了，她那么小 ，去医院 那种不干净的地方 ，万一要是传染上什么病就麻烦了。”
“不行， 一定要让圆圆去，张峰得了这么重的病 ，可能说没就没了 ，不能让园园连舅舅都没有见过。”
最后， 还是张焕说服了老公 。他们一家三口坐上公共汽车赶往大洋市。到大洋市坐了三个半小时的汽车，出了汽车站 ，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一路颠簸不止 ，女儿小小的年纪 竟然也晕车呕吐起来。
他们赶到肿瘤医院的时候 ，已经快一点了，只见张峰躺在病床上，虽然右腿扎着绷带不能动，但整个人精神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他还逗着圆圆玩了一会儿。
爸爸告诉张焕，已经商定了后期的治疗方案，先做化疗， 然后再做放疗。弟弟的病先瞒着妈妈，害怕妈妈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她说。
张焕拿出2000块钱递给爸爸，“爸，我们也不宽裕， 这点钱先给弟弟看病用 ，等再攒了我们再拿来。”
爸爸推让着说：“不用不用，钱现在还够用，你那么长时间没工作， 家里全靠明山一个人，也不容易。”
刘明山也说道：“拿着吧！爸爸 ，给弟弟看病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后来姐姐私下里告诉张焕，医生说如果病情控制的好的话 ，就不会发展很快，如果控制不住就有可能会截肢。
张焕哭着说：“咱们尽量给他治吧，治好了 是咱家的福分，治不好的话，就让他临走之前 ，去全国各地旅游吧，看看美景，尝尝美味，咱们尽量满足他的愿望，也算没有白活一回。只是苦了咱爸妈，要承受这老年丧子的痛苦啊！”
【伦理】焕女人生（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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