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难

作者: 宵红 | 来源:发表于2021-09-23 15:13 被阅读0次

    扔香蕉皮,看见快百岁颤抖的老太婆,我掉头给她拿了一根并上前递上。那会我出们,多负担的老婆婆可是拿了两个手绢包裹的花卷馍亲手送给我的。

    一声呼叫,几乎一年年不见面的老太婆竟直叫出我的小名。老太婆手拿香蕉,似乎眼角有干浊的泪水,并用手快速抹去。我顺便问了问她不方便的腿,她缓慢地解释,栽倒了,……。就那样了,农村的老大爷老太婆,有几个会被疗养康复,能有儿女服侍吃喝都不错了,何況一个家庭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几个的她?

    老年人的艰辛和辛酸和奔波拼命的年轻或中年人一样多,只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昨天中秋,那便宜点了的猪肉,让全巷子人过了一个有味的节日。婶子终于接回了四个女儿轮流照关的老太婆。还未进门,先把她送到同龄人家。两个一百八的聚会了,不顾在场的左邻右舍,手拉手倾倒身体慢悠悠时断时续寒喧起来。那如泣如诉的场面瞬间让在场的中老年几个人有种伤感的难过,但最终还是开玩笑地离开两位同并相怜的老人。

    人老了,能自由出入,能自我粗略照看自己,能看太阳和一片天空,能叶落归根,已是十分十分幸福了。

    看望一位几乎四季不出房门的九十岁老人,进门她便问我吃中午饭没有,我说没有。然后她说她饿了,人家(媳妇)还不做饭。接着不断又是问几点,又是再说人家还不做饭,又说她饿了。摆出她的手机,清清楚楚的数字,她问我几奌。

    时间还在十二奌,早饭才结束两小时,午饭还需一两个小时。老人也许闲的只等吃饭,也许真饿了。她身边正好有十五的“坨坨”馍,我递给她。可不到两口,她又说咬不动。旁边另一闲人说泡上吃,我倒了水,她使劲地掰馍馍,并说掰不动。于是她口手并用硬是弄碎了半个坨坨馍,同时馍花和精髓的核挑芝麻弄了一床。门外人家说净“胡闹”,我也感觉胡弄。

    可她真的饿了,真的咬不动,也撕不动。于是我觉得,人老了就是婴儿,要吃的勤,管的勤,哄的勤。然而,我们都想远离,都想逃避,都想任其听天由命。也许我们的体力真不够,也许金钱是万能又无耐,也许老人们真的不入流没了趣味。

    生命是一个轮回,四肢发达时永远不会感知无力时的感受,但愿生命的落曰一切都开开心心。

    他是一位退休军人,九十多岁了,四个儿女。他病了,完全不能自理了,老伴也死了。可他沒有写好遗嘱怎么分他现住的一套房和多少的积余。他打电话给每一个老孩子,可无人接他的电话,即便请个保姆或送养老院也不乐意。他打电话给老战友,老占友发怒了,一个电话请来了大儿子,大儿子终于把他送到了养老院。听说他战功赫赫,还是抗美援朝老兵。

    财产,那么重要吗?生活在城市,农民的传统美德早没了根基,只剩下钱和房。

    他,一个老干部,城市生活多年。他老了,他要回故乡,他一把给了儿子二十多万要他修盖老宅,可儿子终没有。他又托付至亲的亲邻帮他修宅,可亲邻又恐遭话说,又放弃了。他终没能回老家,终没能和老伴死守一起。也许,他的灵魂死亡一刻早回到了故乡,回到了老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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