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飞行

        还在海岛生活时，每每下雨，总会看到大批的蜻蜓振着翅膀，或聚拢，或分散地飞行。看着它们，我会很清楚地知道天空会下雨，或大或小，不管怎样，天气一惯地阴凉。

        当我身处学校，感受着雨水的降临，感受着雨水从天空的这一边慢慢延伸到另一边，直至覆盖我的视线。我想我是会感伤的，哪怕那些以为自己真的很大度，活得很潇洒的人会认为这是不受欢迎的。对此，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笑笑不说话，有时索性头也不回地径自走开，理都不理。雨水在我的印象里，会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仔细地听，会发现每滴雨水坠落发出的脆响。我在简陋的教学楼下，眼见自己被淋得像是只落水的鹌鹑，却也无动于衷。

        梦想在心里，就像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它似乎都会飞得很高，对它可以始终保持足够的勇气和信心。但也不知是何时，梦想就如雨水降临时那些落荒而逃的蜻蜓，雨水簌簌地落着，淋湿了青翠的树木草绿。

        喜欢上一个人，就索性去喜欢。楼梯口，远远地，望见了她，她却不一定望得见我。我望她的方向走去，破碎瓷砖发出的响声阵阵，我看着她的头发飘扬，看着她微笑；看着她和别人说了很多话，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远。我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不去说什么，就这样往一个熟悉的方向望去。

          空旷的球场，投着球，没有目的。与那些成绩优秀，面相丑陋，大腹便便，脑满肥肠的人相比，真是要渺小不少。付出也许就是没有定数的，也不会有你想要的那种回报。我卖力地跑着，跳着，刺眼的阳光灼烧着地板，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随后便逐一缓缓驶过。我看见云变黑了，鸟儿飞得很低，它们啼叫着，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仿佛在顷刻间失去了所有。

          我也只是抱着球，穿着宽垮的衣裤，去回味她说的话，她的行为。写作在她的眼里是一文不值的，打篮球也是，做得太多，她要找的人也不是我，而对于学习，我去做我能做的，好像只能做到不辜负自己。哪怕所有人都不满意。

          阿羽劝我不要想得太多，之后她就会拿一堆好吃的东西过来，问我要不要吃，我常说吃不下，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她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吧唧吧唧”地嚼着薯片，我看了看她，又抬头看看窗外。哪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下雨呢？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雨接二连三地下，心情的杂质被清空了，又有杂物队里堆积，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数学老师喜欢拿数学试卷说笑，很多老师都喜欢这样。梦想也许是不重要的，倘若做不到理想的样子，是不是就要接受抨击？十几岁的花季少年的内心也许是钢铁铸造而成的，从不畏惧他人对自己梦想的指责与贬低，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些浓妆艳抹的放荡女也只是把感情当成是玩物罢了，是众多享乐手段中的其中一种罢了。

            我吃完了阿羽给我的那些零食，数学老师也只是在傻里傻气地捯饬着那些所谓“优等生”的试卷。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做法，是吧，正因为我们是心存善意的人，所以我们缄口不言。

            我们常常与梦想一同低空飞行，在与危险相遇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

            就同天空上那些在晴天或阴天低空飞行的鸟儿或是蜻蜓，我也曾觉得自己就是它们，迎着夕阳温柔且绚丽的光芒，或飞越树林，平原与草原，经历雨水的浇灌与洗礼。我也便渐渐忘记了一切，权当他们是陌生的人，与他们相遇时的风景是陌生的风景。流泪的时候，心中没有了爱与恨的概念。

              学得会坚持到底，学得会爱憎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