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于导是在市歌舞团的排练大厅,当时,大厅里正在排练《洗衣舞》,十几个妙龄少女,翩翩起舞,那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让丹桂看入了神。周君实说:“怎么样,还可以吧!”丹桂轻声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我们也演过《洗衣舞》,那哪有这水平啦!”正说着,于导走过来了,把他俩带到排练厅一侧的一个小房间里。于导开门见山:“都准备好了吗?”丹桂笑了一下,周君实忙答话:“这不,还等于导您点拨指导哩!”“那行,等会我让人给你试音,如果进展快,后天就可以合乐。”
于导得知丹桂是住在周君实那儿后,对周君实说:“那行,人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地忙你的事去吧!”周君实对丹桂说:“在这儿听于导的安排,下午我来接你!”
周君实知道,他这次回宜昌还是担有一定的风险的,虽说是工作队不存在了,但单位的意见,说到根本上还是杨映红的旨意,这一年,他是必须在秭归呆足的。回宜之前,他也想过,万一有人问起,就说是替兰芬解忧,也就是为贫下中农排忧解难,可刘丹桂又是怎么一回事哩?说得清就好,说不清不又是麻烦?所以,他决定,尽量少出门,就窝在家里,看看书,把下乡的资料再整理整理。他很抱歉地对兰芬夫妇说出了他的难处,又说:“下次,我一定带你们去逛逛街。”兰芬是个聪明人,她说:“快莫说了,你为我们安排得这么周到,感谢都来不及。我们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玩的。……就是你这屋里没什么活路,想帮你做点事也做不上。”话虽如此,自打进屋,兰芬就没闲,一日三顿饭是她做,收拾检点样样做,把周君实的房子弄了个干干凈,清清爽爽。
下午五点钟,周君实正要出门去接丹桂,却见丹桂己经上楼来了。问起今天的情况,丹桂说:“你走了,于导就把我交给了一个年青的,也姓周,他人蛮好,是他听我试唱的。中途,我还把喻老师加上去的几个花腔唱了。周老师看着曲谱问,这是谁改的?我没敢说是喻老师,就说是自已想着改的。周老师忙说,千万莫改,于导最不喜欢有人动他的作品。幸好,是周老师听试唱,要是于导,那可就完了!”“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于导还是个蛮随和的人……也好,不动就不动,就按他的原谱唱。”
随后的几天,丹桂就泡在歌舞团里了,也不用周君实接送,只是晚上回来睡觉。兰芬夫妇又去了医院几趟,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
二十九号,检查结果出来了。兰芬完全正常。问题出在马学璋身上,原来是他的精子量不足。周君实的姑妈当着兰芬夫妇和周君实的面说:“这个不难治。吃中药就行,我先给你开一个月的药,益精填髓,补中益气。吃药期间,两个人不能同房。”
兰芬夫妇千恩万谢,退了出来。马学璋拿着单子抓药去了,周君实想到他们再来不容易,又折身找姑妈再开了一张单子。他交给兰芬说:“如果一个月不见效,就在当地再抓几副吃。”
三人回到家中,一进门,兰芬就狠狠地揪了他男人一把:“死鬼,都是你!都是你!”马学璋面有惭色,也不避让,任兰芬捶打。周君实忙拉住兰芬:“这都是人所不愿的事,怪他又有什么用!”“你知道他妈说什么?说我是……算了,说了也怄人!”
当时,马学璋急着回去,兰芬说:“要回去,你先走,我还要看丹桂姐表演咧!”周君实见马学璋执意要走,心里明白,他是怕耽误了工分,也就不再劝阻。等他收拾好了,就把他送到了屈原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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